御用摄影师靳斯月给她们拍了很多照片,摆拍的,抓拍的。有一回刚好下了点毛毛雨,她们走到一座石桥,程湛兮在桥上看风景,郁清棠在湖边的柳树下,垂柳丝丝,斜风细雨里,她撑一把透明的雨伞,静静地伫立在桥下,看向石桥的程湛兮。
河水从桥洞穿过,蜿蜒成一条细流,乌篷船停在湖面中央,两旁河岸的檐瓦被雨水清洗得乌黑发亮。
天与地之间,被雨雾连接起来。
远远的看过去,漂亮得像一幅水墨画。
水墨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动了,郁清棠抬起伞面,目光含着温柔浅笑,略微提高了一点声音:“兮兮。”她说,“雨下大了。”
程湛兮闻声回头,冒雨从桥上快步下来,进了郁清棠的伞下。
郁清棠抬手替她捋了捋淋湿的长发,服服帖帖地顺到耳后。
程湛兮望着她,情不自禁眉眼弯弯。
靳斯月在避雨的亭子里,一连拍了十好几张照片,边拍边在心里后悔没有带个专业相机。
靳斯月周日下午离开的,什么都没带走,倒是给程湛兮留下了一堆照片。
程湛兮把像素清晰的洗出来,装订成一本相册,放在客厅的电视柜,还挑了一张做了玻璃相框,摆在两人床头,日夜都能看到。
新的一周开始,郁清棠受学校安排,和几个老师一起去外省的某重点高中交流学习,参加会议,为期一个星期。
郁清棠从消息下来以后就闷闷不乐,一想到要和程湛兮分开一周她差点想找陶主任把名额让给别人。
出发的前一天,程湛兮到后半夜才睡。
郁清棠按着她的后脑勺,软得像柳条一样的腰肢摇摆起伏,不住地喘气,程湛兮眼睛都红了。
郁清棠累及,终于睡了过去。
第二天程湛兮打车送她去高铁站,一脸平静地跟着她走到进站口。现在的高铁站都是实名认证,不像以前送人能一路送到站台,看着对方上车。郁清棠回身,接过程湛兮手上的行李箱,先检票进去,站在里面向她挥手:“回去吧。”
她嗓音沉静,听不出异常,但她的眼神难过得无以复加,让程湛兮怀疑是不是自己一转过身她就会忍不住哭鼻子。
程湛兮从兜里摸出身份证,在进站口闸机的感应区滴了一下,摄像头扫过程湛兮的脸,确认无误,闸机开门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