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闹累了,东倒西歪地睡了过去,男生打起呼噜。
程湛兮把包放脚下,托着郁清棠的脸,让女人的脑袋枕在自己肩头。
平稳行驶的大巴车上,不多时郁清棠便睡了过去,程湛兮牵着她的手,低头也昏昏沉沉打起瞌睡来。
两旁绿水青山,睡到中途,偶尔眯缝着睁眼,叫人心旷神怡。
快抵达目的地时,车厢里又吵闹起来,指着远处稻田里绿油油的水稻秧目光新奇,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有同学说起地理知识,什么“南稻北麦”,秦岭淮河,气候的全球分布,以什么为界限,农作物主要种类,历史课代表也加入讨论,被其他头大的同学们崩溃地喷了回去。
“我们是出来玩的,我不想再学习了——”
“这叫寓教于乐。”
“你一教我就不快乐了。”
“哈哈哈哈哈哈。”
最后分成了两个阵营,想学习的继续学习,只想玩的就在车厢里唱歌,后来满车厢只剩下青春的歌声,传出旷野,传出很远。
程湛兮那个时代流行的歌已经成了时代的眼泪,和郁清棠一起替他们打拍子。
司机大叔从中央后视镜看了看一片热闹的车厢,不自觉扬起笑容。
刹车片和橡胶摩擦出声响,学生们待大巴车停稳后有序下车,郁清棠在车外数人头,程湛兮在里面坐镇,她最后一个下来,和车门外仰头望她的郁清棠相视一笑。
五十个学生春游是什么样?
程湛兮和郁清棠还没感受到,其他游客先感受到了,一帮十几岁的高中生,乌泱泱的,见者无不避其风头,“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向天游——人群中最闪亮的星还回头向她们招手,笑容灿烂,牙齿雪白。
“郁老师程老师,快跟上!”
游客们齐刷刷地向后面的程湛兮和郁清棠投去目光。
程湛兮郁清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