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棠一步迈上了台阶,前往办公室,终结了这个话题。
晚上程湛兮约郁清棠夜跑,果不其然被拒绝了,郁清棠现在对跑步有心理阴影,她宁愿失眠到天明也不要去楼下丢人。
她没有和程湛兮刻意保持肢体上的距离,也不拒绝她邀饭的请求,保持原状,只是在心里牢牢地划清二人之间的界线,不该看的不看,不该想的不要想,企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减轻她的失眠症状。
效果微乎其微。
上一次她这么频繁的失眠还是在高考过后,成绩出来以后,top2的两所学校招生老师都往家里打电话。一向古板严肃的外公逢人三分笑,外婆方文姣更是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平时不大热络的一家人像寻常人家的祖孙一样,在高三的暑假享受了一段天伦之乐。
郁清棠白天认认真真地研究学校和专业,和外公去实地考察,晚上却整宿整宿地失眠,竖起耳朵,开着门,等卫庭玉的电话。
她就像现在的向天游,只是和他选择了一条相反的路,做一个“乖孩子”。
暑期结束了,她最终没有等到那通电话,没有等来那个人的只言片语。一个人拖着行李箱进了大学报道,一天又一天,失眠的症状渐渐好转,到后来恢复了正常。
没想到现在又……
郁清棠闭上眼睛,苦中作乐地安慰自己:最起码没有和上次一样严重。
她习惯了心无杂念,一闭眼就能入睡的日子,一旦心里装了事,便会承受数倍的反噬,让她彻夜难眠,哪怕她根本没有具体的念头。
床头柜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郁清棠睁开双眼,目光清明地看向床头柜上的数字时钟。
3:17。
[程湛兮]:郁老师睡着了吗?
郁清棠看看发信人,不敢相信地再确认了一遍手机右上角的时间,摁亮了台灯。
3:19。
[郁清棠]:没,你怎么还不睡?
[程湛兮]:我口渴,起来喝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