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极大的作用。展锋家世不凡,江湖皆知,胆敢布下这等阵仗的要坑害展锋的定然不仅仅是江湖人士,若是此时让人知道展锋身边有一个医术不凡的貌美女子就不难联想到他前些日子“帮忙寻找但终究无果被判遇难”的时家医女,到时候就是生生给人送了一个大把柄,一个不留神时惜惜日夜担忧的事就会成真,她真的会连累展锋!
“药罐!”电光石火间时惜惜已经想清楚了前因后果,毫不犹豫地把炉上静心炮制良久快要制好的药材塞进了燃烧着的灶膛,还烫着的药罐被清水一冲“滋滋”冒烟,药香混杂溢出焦臭,任谁也猜不出这个药罐曾经炮制过何种药材,更不要说凭借药材反推药方,推出如今的艳鬼缠是在男子身上还是在女子身上了。
手上做着种种动作,时惜惜脑海中却依旧条理清晰丝毫不乱:“你就这样送我出去依旧会落入了有心人的眼,我自己出城,在城外十里亭柳庄外的马草场等你。你买匹柳庄的老马,自然寻得到路。”
展锋虽然心里不放心,但是他也知道时惜惜说的是最好的方法,她能借势谋划驿馆火情趁机脱逃,如今她尚且没有落入他人的关注,想要脱身想来不是难事。他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心念电转间展锋也下了决定:“好,那你小心。”
时惜惜紧了紧包袱卷,微笑:“你也小心,我等你。”
时惜惜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了天色墨黑,星月满天。
草场的灌木林茂密,藏个身材娇小的时惜惜再容易不过,也许是未曾入了别人的眼,她安安稳稳地藏好躲了多半日也没人寻她,可时惜惜依旧心忧不已。这一场交锋,她不过是意外入局的变数,真正的焦点一直在展锋身上,
小腹中悄悄攀上了阵阵瘙痒,时惜惜夹了夹双腿,眉间悄然一抹隐忍的欲色,眼神更是焦急。
蛊毒的时间快要到了,他要是再不来,等她蛊毒发作,就算他到了,最后也只会得到一具尸体!还是一具被他奸杀,害他一世清名的尸体!
时惜惜不想死,她好不容易逃离了宫闱重重,逃离了后宅鬼蜮,她还没有看过江南灵秀,没见过塞北壮阔,没有尽展所学行医乡里,没有著书立说流传后世,她有那么多愿望没有实现,有那么多美景没有见过,她真的不想死!
可是,比起死,她更不想连累展锋。他是那么明烈疏阔的好男儿,仁善侠义,智勇双全,那么完美的他不该染上这么一个污点,不该被她拖入心魔泥沼,不能自拔。
可是她偏偏知道,他是那么赤忱坦荡的儿郎,他觉得对她担了责,便全心全意,动了情,就矢志不移,若是她死在他身下,死在他眼前,愧疚和负担便会成为他此生无法走出的心障,是他圆满人生中的缺口,是他如玉风骨中的瑕疵。
她,怎么舍得?
痒麻慢慢爬上心间,那是蛊虫在得不到安抚的躁动,时惜惜掌心用力,掌心的软肉硌在一个玲珑的瓷瓶上,生疼。她没有告诉展锋,那天他离去后,她配的第一味药,不是避子汤,不是解蛊丸,而是她掌心瓷瓶里的这一丸毒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