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不放心,把顾丞的卷子扣住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顾丞扣分的地方真的是很难发现错误的地方。
“好了没?”顾丞从后面踢她椅子。
原嫣转身把卷子还给他,被他趁机握住了手腕耍流氓。
“你给我老实说,有没有放水?”原嫣贴近他,眯起眼睛低声说。
顾丞笑得眼睛都弯了:“没有。”
原嫣狐疑地说:“真的?”
顾丞握住她手一借力,俯身贴近她:“保证没有。”
“对你。”他说,“我永远全力以赴。”
“咿~”原嫣被肉麻得赶紧抽出手,搓了搓胳膊,“求你少说这种土味情话。”
顾丞笑得趴在了桌子上。
柳韵诗期末考了五班第一名,惊了全班。她强压着内心的喜悦,下课就去找了班主任。班主任眼看着这女孩在自己班上用了三个月的时间,一点点进步,也为她感到高兴。他给她拿了个申请表,让她填了,说:“去吧,去找教务处徐主任。”
调班之后,这老师就不再是她班主任了。他是个年近五十的男人,相貌普通,但和蔼可亲,有点像父亲。柳韵诗给他鞠了个躬。
“去吧,去吧。”班主任微笑说。
再没什么比看到一个学生的努力和成长更让老师欣慰的了。
千盼万盼终于盼到了寒假,但原嫣和顾丞都不开心。
“我尽快回来。”原嫣不情不愿地说。
方桐安排原嫣寒假去澳洲,和外公一起过春节,两个人不得不分开。这还是从他们认识以来,分开得最久的一次呢。
顾丞黏黏糊糊的,亲了又亲,才放开她:“去吧,收拾东西去吧。”
这是本学期在学校的最后一天了,原嫣回宿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却看到张鹤妍正在苗苗和汪菲的寝室里说话,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怎么了?”她奇怪地问。
“还不是黄伟。”汪菲不以为然地说。
“黄伟怎么了?”原嫣问。
“就是,咱不说好了三月一起再去日本考试的吗?”苗苗抱着薯片,一边嘎嘣嘎嘣地吃,一边给给原嫣解释,“黄伟不也说一起的吗,结果,他又报了香港的。”
原嫣不明白了:“他干嘛出尔反尔啊?”不是都说好了吗?
张鹤妍闷闷地说:“他妈不让。他妈指望他这次能考得比上次更好呢,怕他换了陌生考点影响发挥。”
事情已经这样了,原嫣自然不可能去火上浇油,只能劝张鹤妍:“也挺有道理的,黄伟好像还真是挺容易紧张的。别回头去了日本,真发挥不好,到时候怪谁?”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他们这个七人小团体里,真正将来要靠学历吃饭的,就只有黄伟。
其余的人,都是考好了给家里争光,考不好也有家里兜底。哪一家都承担得起这段人生关键阶段的容错成本,只有黄伟家承担不起。
张鹤妍想明白了,也释然说:“也是,算了。”
“罚他寒假多陪你呗。”汪菲说。
苗苗和原嫣附议,这点不开心就过去了。大家收拾了东西,拖着箱子,被各自的爹妈或家里派的车接回去了。
柳韵诗其实并不能常看见原振。她通常吃完晚饭就缩在房间里学习,而原振其实很少回家吃晚饭。故而她等了原振好几天。
这天原振终于回来得不算太晚,柳韵诗从窗户里看见楼下车灯的灯光,知道他回来了。她带着期盼和紧张,匆忙跑去楼梯口处等他,想跟他说点事。
可原振是打着电话进门的,柳韵诗想上前,他对她摆摆手阻止了她就直接从她身边走过去上楼了。
柳韵诗站在原地咬了许久的嘴唇。她等了足足半个小时,看原振没有下楼的意思,鼓起勇气去三楼敲了敲原振的卧室门。
开门的是柳兰茜,她本来带着笑,见是柳韵诗,那笑就迅速的消失了,老大不高兴地说:“干嘛?不是跟你说没事别往三楼跑吗?”
柳韵诗被她一骂,不敢直说自己是来找原振的,赶紧说:“我,那个,我就来跟你说一声,我这次期末考试成绩很好,学校给我调到三班去了。”
柳兰茜其实今天的心情非常不好,她今天用了验孕试纸,结果只有一条淡淡的红线,虽然很淡,但的确没中。她在原振跟前不敢流露出半点不高兴,在柳韵诗面前就不耐烦了。
“知道了,一点破事儿,值得上楼说吗?赶紧下去,该干嘛干嘛。”说完,她“砰”地关上了房间门。
柳韵诗吃了个闭门羹。
但柳兰茜的表现让她明白,原振不在卧室里。她目光转向了书房。
原振敲着键盘,听见敲门声,头也不抬地说:“进来。”
门推开,他抬头看了一眼是柳韵诗,又收回视线盯着屏幕,问:“什么事?”
柳韵诗看他忙碌的样子,微感局促,低声说:“想、想跟您汇报一下,我那个期末考试考了全班第一,老师把我调到三班去了。”
都过去一个月了,原振日理万机的,早把柳韵诗的事抛到脑后了。他一边听柳韵诗说话,一边忙自己的事,分心二用。听柳韵诗说完,他也没过脑子,脱口说:“跟我……”说这个干嘛?
一瞥间,却看见那女孩俏生生的,怯怯的站在那里,目光中又是忐忑,又是期待,原振怔住,只说了两个字,后半句就吞了回去。
他想起来了,之前他闲的没事,给她灌了一堆鸡汤,还叫秘书给她安排了家教。
柳韵诗那神情那模样,分明是个孩子在求表扬。跟原嫣小时候真像,不过原嫣比她理直气壮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