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兴泽摆摆手,“该谢的是我表妹!”他看向孙福喜,“如果没有她教给我的方法,我也不能保证一定救活小公子!”
谢云凡先是看了一眼孙福喜身边站着的孙福武朝他点头微笑,又低头朝孙福喜拱手,“多谢小恩公!”原本纪兴泽不提,他也会感谢孙福喜。
孙福喜连连摆手,“不用谢我,是小公子命不该绝!而且我也只是知道这个方法,出力的还是我表哥。”
“你们二位都应该谢,你们是我们一家的恩人。”如若不然,他会成为家里的罪人,杨氏也许真的会跟着寻死。
见谢芳林真的已经无碍,杨氏赶忙带着谢芳林朝孙福喜和纪兴泽道谢。杨氏还特意叮嘱谢芳林:“记住!你的命是他们两人从阎王爷手中抢回来的,所以你必须用一辈子来报答他们的恩情!”
“芳林谨记娘说的话,会用一辈子来报答两位恩公的恩情!”说完,谢芳林朝孙福喜和纪兴泽恭恭敬敬施了一礼。
他同孙福喜同岁,虽然不像孙福喜里子是个成年人,但是极为早慧,没有人比他更能了解刚刚的情形,他真的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所以这份恩情不用娘说,他也会铭记一生。
纪兴泽忙替自己和孙福喜说了几句客套话。
自打谢芳林苏醒,薛国栋也从悲痛抽离,当看清谢家恩人是纪兴泽时,大吃了一惊。借机他朝纪兴泽拱手道了声,“恩公!”随后苦笑,“没想到您精通医术。”那如果能早一点认识恩公,他的川儿,还有丽娘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精通谈不上,只是知道点皮毛。”周围还有一些人围观,不想给自己找麻烦,纪兴泽只好继续解释,“我说的是真的,毕竟我年纪在这,就是想要精通也难啊!”又道,“而且这次也就多亏我表妹听说过这个方法,不然真未必能救活小公子。”
孙福喜忙跟着解释:“我表哥说的是实话,他刚刚只是救人心切,并不是因为精通。”纪兴泽的志向并非行医,偶尔出手救人拉拉好感度就得了,并不用立神医这种人设。
“原来如此!”薛国栋的自责和遗憾减少了许多。虽然后来得知纪兴泽太过谦虚,不过那时的他已经完全走出了悲痛,即使仍旧有遗憾和自责,至少那个时候的他已然具备足够的承受力。
此间事了,纪兴泽同孙福武带着孙福喜往回走。在路上,孙福喜问纪兴泽刚刚为何忽然要去救人?
纪兴泽看了一眼天,见之前黯淡下去的一颗星已然变得明亮,方回道:“刚刚我在听人呼喊时朝天上看了一眼,发现一颗将星变得黯淡,便想着那个出事的人会不会是将星?就想着过去瞧瞧,一看却发现只是个孩子。”
“所以你就想过不救?”孙福喜问。
“那哪能啊!哪怕他不是将星,可也是一条人命,既然遇上了,就表明跟我有缘。所以,哪怕我未必能将他救活,也要试上一试。不过,”又道,“多亏了你教给我的那个方法,还真的成了。”
“那个方法是小宝刚刚教我的,我也不知道好不好用?那种情况,为了救人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尽管孙福喜学过海姆立克法,可毕竟只是纸上谈兵。
“不管怎样,人活了就好。”
“那你刚刚说的那颗将星陨落了吗?”孙福喜好奇地问。
“没有,而且已经恢复之前的光亮。”
“意思是那人活了?”
“没错。”
“莫不是刚刚那孩子就是将星?”孙福武也跟着好奇地问。
“如果好好培养,等他长大后说不定会是个带兵打仗的好手。不过,”顿了顿,纪兴泽又道,“我已经泄露了天机,说不定他的命会发生改变。所以你们两个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此事。”
“我们明白。”兄妹二人异口同声。
等他们三人回去后,也就只把刚刚救人的事说给众人。大家也只是感叹这个世道想要活命太难,尤其是苦了孩子。
为了抢水,这一宿注定有很多人无法入眠。孙、陈、隋三家以及大奎几人提前商量好,第二天起早故技重施,还用之前的方法抢水。为了养精蓄锐,所有人在吃过东西后早早入睡。
第二天天还未亮,他们在小宝的帮助下,再次成功打到了水。
没过多久,官差用鞭子驱赶流放犯上路,灾民们也都收拾好行囊吊在他们的后面。这其中孙福喜看到了魏老三一家。
让她感到奇怪的是,魏老三一家明明只有四口,为何魏老三媳妇怀中还抱着一个小的。就是这两人生孩子速度够快,也不可能短短几天就有这么大的孩子。
于是问小宝:“小宝,我昨天让你盯着魏老三一家,你得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没有。”小宝摇了摇小脑袋,“他们家昨晚光忙活抢水的事,多余的话并没说。”
孙福喜点头,“那你继续留意点。”
“好的主人。”
比起昨天一大早起来赶路,这次没有人再抱怨。非但如此,还恨不得在太阳没有升起之前多赶一些路。
这次中午差役们选择的落脚地是一个距离县城不足五里路的驿站,差役们要在此处歇脚和补给。流放犯们终于比跟着他们的灾民们要有那么一点优越,是因为他们也可以跟着差役到驿站歇脚。而灾民们就只能如同昨天一般在太阳下面暴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