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芸这一病倒,床上躺了两三天才渐渐好起来。正好这时年关将近,蒋慕被叫去他妈妈家过年了。
两人就这样错过,还是没见上面。
而且蒋慕在他妈妈家期间,连接视频电话的响应时间都变长了。
有时打到第二次才接起来,手机里要么是一张冷酷阴沉的脸,要么是低沉阴霾的声音。总之,他心情不好。
就算知道不是针对自己,姜芸还是吓得咧了咧嘴,小心翼翼地问:“你刚才在干什么呀?”
“揍小孩!”他冰冷地说,还沉声强调,“不是开玩笑。”仔细听的话,遥远的背景音里,确实有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为什么打他呀?”姜芸干笑两声。
蒋慕闭眼呼出一口浊气,在屋子里逡巡一圈,找到一面老式塑料镜,对着镜头照出了此时手机的尊容——碎裂的Ho键,四分五裂的屏幕。
这画面比任何言语上的描述都管用。
姜芸顿时觉得,他还能用这一把零碎玩意儿接起自己的电话来,也是挺不容易的。正要表达同情,蒋慕那边一阵脚步声,一个女人焦躁急促地叫他的名字,声音里压抑着怒火。
他不耐烦地抬起头:“干嘛?”
姜芸默默地按下了结束通话键。一点也不想提前被卷入蒋慕跟他妈妈的争执中。
只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不过看蒋慕整天那么烦,她还是有些心疼的。寻思着怎么能抚慰一下他的暴躁心灵,想着想着就打开了购物软件。
输入几个“男友”“抚慰”“取悦”的关键词后,大数据开始给她推一些展示图就很暴露的情色用品。
看着那些大胸,长腿,翘屁股,姜芸:?
然后接连下了好几个单。
收到快递那天,她特意在夜幕降临后才联系蒋慕。
画面接通,蒋慕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手臂举着手机从上到下对着自己面无表情的俊脸。
几天下来,姜芸目睹他从一开始精神充足的暴怒,肉眼可见地变成现在生气都提不起力气的忧郁冷淡。
她心里揪着,更坚定了要不管不顾哄他开心的决心。
清了清嗓子,正要伴随着设计了老半天的开场白,缓缓揭开身上的外衣,蒋慕那边传来“咚咚”砸门的声音,夹杂着小孩的嬉笑。
蒋慕浓眉一皱,眼睛里酝酿着风暴,把手机放在枕头边,往卧室门走去。
除了洁白的天花板,姜芸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竖起耳朵,着急地听着手机那头的声音。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竖起耳朵的动作是多余的,因为蒋慕爆发出一声震得人心口发颤的大吼:“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