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第一天,姜芸发现在自己的床上睡不着了。一伸手,一抬脚,摸不到暖乎乎的蒋慕,还真不习惯。
翻来覆去到半夜,入睡得迷迷糊糊,却感觉身体一阵冷一阵热。
这是怎么了?她脑袋晕乎乎的,平躺着也有天旋地转的感觉。
翻身下床,踉踉跄跄走到浴室,想用冷水淋一下脸。开灯那一瞬间脑袋“嗡”的一下,扶着马桶吐了。
两分钟后,裹在被窝里哭啼啼地给蒋慕打电话。
现在是凌晨两点,电话响了五六声才被接起来,对面声音很疲懒:“喂?”
“蒋慕,”姜芸觉得胸口一阵阵犯恶心,脑袋痛得快要死了,“我难受。”
蒋慕声音一下清醒了许多,沉声问怎么了?姜芸说了自己的症状,然后说爸爸妈妈都睡着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衣服穿厚一点,四十分钟之后到门口来。”蒋慕当机立断地说,姜芸虽然还是难受,但一下就不慌了。
她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盯着表,四十分钟一到,就跑到门口悄悄打开大门,与此同时,声控灯应声而亮,蒋慕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走廊的另一头。
他手上还有一个保温杯,里面装着热水,递给姜芸暖手。检查了姜芸的装束,确定下楼后不会漏风后,他蹲下身,让她趴到自己背上来。
姜芸昏沉得站平地上都像在飘,也顾不上害羞了,“啪唧”一下就落在他宽阔的背上。
蒋慕背着姜芸,坐上楼下等待着的出租车,到附近的医院挂了一个急诊。
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感冒发烧,需要输液加上吃一些药。
蒋慕拿了药回来,把坐在塑料椅上昏昏欲睡的姜芸搂进怀里,他看了一眼输液的进度,大概还要一个小时。
“蒋慕,”姜芸在他怀里说话,因为生病脆弱,听起来比平时更柔弱也更粘腻,“我怎么一回去就病了呀?”
蒋慕理智指出:“你生病是前天开始的事。”
“那时候没有这么严重呀!”姜芸看着他,表情有些委屈,“而且回去以后我连胃口都不好了,昨天中午,还有晚上,饭都没吃多少……”
蒋慕无奈地揉揉她的头:“这有什么说法吗?”
姜芸把脑袋埋在他怀里,像猫一样拱:“说明我水土不服了!”她忘了自己本来就头晕,这一撒娇般地晃完,差点吐出来。蒋慕哭笑不得地帮她拍背。
输完液,他重新打了一辆车,把姜芸送到家门口。
姜芸拉着他的手,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也不放:“明天,哦不,今天——等我过去找你,咱们一起去接酱酱。”
“嗯,”蒋慕嘱咐说,“回去好好睡觉,记得把被子盖好。”
姜芸偷摸溜回自己房间,脱衣上床时想,输了个液回来,一家子竟然从头到尾没人发现她不见了。她觉得自己好像日本动画片里面暗夜出行的怪盗,或者猫女。
躺上床后还是睡不着,又厚着脸皮骚扰蒋慕——反正生病的人最大,问他到家没有。蒋慕还在车上,听着她的絮絮叨叨,直到到家,直到进被窝,直到姜芸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二天姜芸没能下得了床。外面天光大亮,撑不开的视野里模模糊糊,仍是眼皮沉重,四肢疲懒酸痛,脑袋一团浆糊。
中途,姜芷感到奇怪进来看了一眼,给她喂了一颗药。
姜芸就这么一个人躺着,直到傍晚才慢慢清醒过来。看着窗外夕阳,一天都过去了,说好找蒋慕一起去接酱酱也爽了约,虽然醒了,她依然沮丧得不想下床。
尤其是点开手机后,发现上面一条来自蒋慕的信息,以及一个来自他的电话都没有。她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想要主动打电话过去,又多想,他是不是在忙呀,跟朋友在外面吗?所以才不方便打电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