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芸望着站在蒋慕身后的杨思蕴,露出一抹调皮而暧昧的微笑:“我在勾引他呀。”
沉三表情骤变,眼眶差点吓得裂开。
凝滞的气氛中,姜芸走过去,抱抱肩背僵直的蒋慕:“你生气啦?”
蒋慕深吸一口气,压抑下胸中情绪:“不要开这种玩笑。”
“对不起嘛。”姜芸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气场吓人的蒋慕走到餐桌边放食物,又走进厨房里拿碗筷。
蒋慕回身撞上她,脸色仍铁青,却帮她整理好敞开的衣领,将拉链严实地拉上。
目睹这一幕的沉三和杨思蕴满脸震惊。以蒋慕暴烈的性格,面对姜芸如此过分出格的玩笑,竟然轻易放过了?
预想中剧烈的冲突没有爆发,尴尬的氛围却难以缓解。杨思蕴狠狠地剜了沉三一眼。沉三无辜得想哭。
姜芸半边身子靠在蒋慕肩膀上,两手抱着他的手臂,在外卖的袋子打开时,面生难色,捂住胸口发出小小的“哕”声。
杨思蕴愤而冷笑,出言嘲讽:“怎么,你怀孕了?”沉三急得用手肘捅她。
蒋慕脸黑了,阴沉的目光带着警告:“杨思蕴,说话注意用词。”
“呵,”杨思蕴显然气还未消,无畏地掀了下眼皮,“我也是开个玩笑!”
蒋慕脖子上的青筋凸显出来,眼看局面往难以控制的方向发展。姜芸摇了摇他的手臂,红着脸小声说:“我没有怀孕啊!”剩下一句是凑到他耳朵旁说的,“这几天都是我的安全期。”
声音小小的,呼出的气体柔柔的,像小猫毛绒绒的爪子,抚平了蒋慕胸中升腾的戾气。
他浓眉微皱,神情不太自然地对姜芸回应:“我知道。”
只见那两人头挨在一起絮絮私语,听不见说什么。却莫名有了一种缠绵胶着的氛围,而且是在差点发生争吵的下一秒——这转变有种突兀的诡谲感。
沉三看得嘴角抽搐。就连脑回路简单的杨思蕴都开始怀疑,姜芸是不是故意在作某种奇葩的秀。
姜芸不好意思地笑笑,犹豫了一下,为难地对蒋慕说:“我只是闻不来那个味道,头晕,想吐。”
她指的是桌上那堆炸鸡披萨等油腻气味大的食物。
“那你就进屋去躺着嘛!”杨思蕴眉头一皱,脱口而出。
蒋慕眼神“刷”地看向她,凌厉得像一把刀:“她为什么要进去,你怎么不走呢?”
杨思蕴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脸色涨得通红,其中当众被人下面子的愤怒贡献百分之八十:“喂,我们帮你买东西过来,到现在饭都没吃,她可是已经吃饱了呀!”
“没事,那我进去吧。”
姜芸低着头站起来,蒋慕一手拉着她,忍耐几乎到了极限,“杨思蕴,没有人让你过来。要么,把这些东西收好,一会儿自己带走,要么,现在就给我滚蛋!”
按照沉三的意思,都这样了,还留这儿碍人家眼干什么?偏偏杨思蕴是个倔强又爱面子的性格,觉得现在离开就是在一场无形的斗争中认输,就要赖着,死不走!
她闭上眼,喘了两口恶气,脸上带着硬挤出来的假笑,忍气吞声地说:“不吃这些,那我们吃什么呀?”
“锅里还有白粥。”蒋慕在放了茶包的玻璃杯里倒上热水,递给姜芸,让她用茶香驱散油耗味带来的不适。
杨思蕴和沉三只好一人一大碗,充满怨气地帮蒋慕清空了白粥的库存。沉三一勺勺吞得欲哭无泪,嘴巴里寡淡至极,之前瞧不上的麻辣烫,现在成了可望不可及的珍馐。
姜芸端庄地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地玩手机上的消消乐,甚至体贴地开了静音,仿佛一切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