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生存者在食堂聚餐,一排排零散地坐着。
陈教官一双油光马靴,大步跨来,两手撑着前排桌椅,扳起黝黑宽脸:“今天来了个新生存者。”
所有的生存者毫无反应,经常会有新生存者被带来竞技场,跟他们自己一样,都是送死的罢了。
傅一珩坐在窗边,眸色冷漠,手持刀叉切割牛排,动作利落流畅,犹如操纵一场精密手术。
一身黑色迷劲装彩服,裹着挺拔如松的身板。仅有他能穿出肃杀冷感,那股生人勿进的强大气场,使得旁边座位都空了下来。
眼前骤然一黑,肉乎乎的手掌蒙住他双眼,身后传来故意捏起嗓门的糯糯声音:“猜猜我是谁。”
他身形微顿,旋即薄唇勾出浅笑,握起那只手凑到唇边,在她掌心落下一吻。
宛纱触到一片柔软,掌心的温热流遍全身,那是属于他的。
想到他在身边,她就心跳如擂鼓,环抱住他修长的颈项,轻快地笑:“一珩,我来了。”
旁边一个生存者,抛来鄙夷的眼神,指着宛纱质问:“她不是女奴么,怎么跑到这来了?”
在前排的刺猬头,瞥见宛纱,满脸的惊恐畏惧。他肯定看过红毛男尸体了吧。
“她是新的生存者。”陈教官咳嗽一声,不太愿意承认这事,但许诺了宛纱就必须兑现。
“女人怎么当生存者,连点力气也没有,教官你在开玩笑吧。”
“以前也有过女生存者。”陈教官顿了顿,“不过死的也挺快的。”
台下爆发出大笑声。
宛纱无视那些直男癌,扎起迷彩服袖口,倚着傅一珩身边坐下,轻轻晃着他的胳膊,低声问:“见到我,意不意外?”
傅一珩摇头轻笑。
宛纱略微失望:“怎么可能不意外,你又不是料事如神。”
“不是意外。”傅一珩侧头看她,俊容逆着窗外浮光,锋利的轮廓淌出柔色,“是惊喜。”
向来不假言辞,孤傲冷漠的他,第一次表露出他的情绪。
宛纱回味几秒,含笑地凑过身,黏进他宽阔怀抱:“嗯,我满意你的回答。”
门外,踏踏踏的沉重脚步,在朝食堂逼近,所有人诡异的安静下来。
宛纱正腻着傅一珩,张着小口,享受他亲手喂的牛排。
前面一个长脸的男人,手指敲了敲两人的桌板,好心提醒:“嘘,小声点。那个大块头耳朵尖,最受不了吵,惹到他会发疯的。”
说话的长脸男,是先前在狮子搏斗里,提醒团结共战的生存者,很有领导能力。
宛纱闻言,扭头看向门边,发觉魁梧壮硕的周承卡进门板,195的大个子把整面门的光给挡了,一进来,长手长脚地坐在最后一排,都能听到椅子晃动的咔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