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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饭桌前的臧涛越抬头望了一眼窗户,外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听到雨点不断拍打在窗户上的啪嗒声。
从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外面就开始下雨,淅淅沥沥的小雨,他以为下一阵子就会停,毕竟都十月了,又不是变幻莫测的六月。可都晚上七点多了雨不但没停,还边打雷边下得更大了。
雨下这么大,万嘉鸣还会回来吗?
还是不要回来了,开那么久的车万一路上遇到什么事怎么办?
万一回来呢?万嘉鸣有没有带伞啊,冷不冷?
九点半,臧涛越一手拿着把双人伞,一手抱着厚大衣下了楼。
下到一楼,他差点被猝然迎面而至的狂风掀倒在地,后退两步扶住楼梯杆才勉强稳住身形。手中的黑色大衣也被随风吹进来的雨滴打湿了领子,臧涛越眉头紧皱,他实在没想到风会这么大,只能又急匆匆上楼另换了一件,这次衣服是放进塑料袋里拿下来的。
这栋民楼是没有停车场的,居民的车一般就停在楼下马路边。从万嘉鸣常停的位置到楼梯口大约十来米远,算是比较近,但楼梯口不是正对大门的,臧涛越只能时不时地抻着脖子扭头向左前方看。
等了十来分钟,臧涛越就冻得浑身打颤。下来得急,他就穿了套单薄的家居服,从外呼啸灌入楼梯口的风细针一般穿透薄薄的布料扎在皮肤上,又冷又痛。
等到十点,臧涛越的嘴唇都有些发紫了。他抱着膀子匆匆爬上楼换了厚衣服,在房间里暖和了一阵就又下去了。
等到十一点,臧涛越对着昏暗的灯光打了几个大大的喷嚏。他寻思着万嘉鸣肯定不会回来了,再干等下去他非冻死不可。
十一点半,臧涛越裹着厚被子闭上了双眼。
……
“嘀嗒,嘀嗒”
客厅钟表时针指向“3”时玄关处的门开了,伴随着诡异的“咯吱”声,一团沉重的黑影摇晃着走向臧涛越的房间。
身上的被子突然被掀开,冷空气从四面八方涌向全身,臧涛越一个激灵弹坐起,发生什么事了?
黑暗中,臧涛越隐约感知到自己面前站了个人,但他看不清楚来人的长相,只能试探着喊了一句,“主人?”
“杀了我”
惊雷乍响,映得小小的房间内恍若白昼。臧涛越也因此看清了距离床头不足一米远的男人外貌,是万嘉鸣,但却是他从未见过的万嘉鸣。
浑身犹如浸了水似的湿淋淋,平日修剪齐整的刘海凌乱不堪地贴在额头上,面色惨白到恍若棺材里下葬了几十天的尸体颜色。
臧涛越的心一瞬间是极度恐慌的,但很快就变成了担忧疼惜。
“你赶紧去浴室冲个热水澡,我去给你拿换洗衣服。”
臧涛越刚想起身就被男人大力掐着脖颈按倒在床上,男人的手非常冰,刺骨扎心的冰。
“杀了我”
脖颈处的手松动,而他置于床边的手被塞进了一个冰凉的东西。臧涛越垂下眼睫,被手中沾着水明晃晃闪着寒光的水果刀吓了一跳,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刀扔到了地上。
“万嘉鸣你疯了吗?我为什么要杀你!”
万嘉鸣捡起水果刀又塞了回去,并握着温热的大手对准自己的腹部,“只要杀了我越哥你就能重新获得自由。”
臧涛越双手死死攥着水果刀刀柄,生怕一个不小心刀尖就会刺入男人腹部。
“我不可能会杀你的,万嘉鸣你抽什么疯,快松开!”
“难道越哥想做一辈子没有尊严的母狗吗?只要你杀了我,你就能从这里出去,继续做你的好学生。”
“我……我不想从这里出去了,我想留在你身边,想做……”
臧涛越的话被男人刺耳的笑声打断。
“哈哈哈,臧涛越,你忘了我当初怎么对你的了吗?我给你下药,让你胸前长了一对女人才会有的奶子。我把你四肢锁住,锯了你的右脚,让你变成半个残废。逼你跪在地上喝尿,用各种东西玩弄你的身体,让你变成一个只会撅着屁股随时随地发情的母狗。还有,我强迫你和公狗交配,切了你作为男人的睾丸,这些你都忘了吗?”
他没有忘,他怎么可能会忘。
一桩桩,一件件,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日。肉体上的疼痛,心理上的摧残,尊严一点点被剥夺殆尽,他恨的咬牙切齿,恨的辗转难眠,每时每刻都在诅咒囚禁了自己的男人赶紧去死,全家都去死,死了下十八层地狱。
如果万嘉鸣一直对他残忍,那么他对他的恨和厌恶将会与日俱增,不死不休。可是……万嘉鸣抱他,哄他,为他穿衣服,为他挤牙膏,给予他身体上无尽的快感,又一步步纵容他,允许他摸他,亲他,允许他为他口交,为他洗衣做饭……
他戒了赌,却染上了毒,名为“万嘉鸣”的毒。
他也觉得自己脑子有病,为什么会喜欢上囚禁自己的人,可就是无可救药地喜欢了,不只是喜欢,还是疯了一般的迷
', ' ')('恋,迷恋万嘉鸣的手指,眼睛,嘴唇,声音,呼吸……像个白痴傻子一样无法自拔地迷恋。
毒已然深入骨髓,戒不掉,今生今世他都戒不掉的。
“我没忘,之前我是恨不得杀了你,可现在我……我已经不恨你了,我真的不恨你了,我……”
万嘉鸣靠近支支吾吾的男人,盯着那双黏在自己身上的眼睛笑着开口,一字一顿道“越哥,你该不会爱上我了吧?”
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没有答话,但他绯红的脸颊给出了答案。
“哈哈哈,狗就是狗,还是最下贱的母狗,喜欢被人玩弄的淫荡母狗”,万嘉鸣低下素白的脖颈,寒凉的唇贴在男人耳边呢喃细语,“越哥,那三个男人肏得你爽不爽?是不是爽得要死,我再叫他们过来肏你一次好不好?”
“万嘉鸣!”
万嘉鸣施加在他身上的屈辱他都可以原谅,唯独那件事他无法原谅,但他想和万嘉鸣永远在一起,所以他强迫自己去忘记那件事。
为什么又要重新提起,为什么逼他回想起来。
“贱母狗,三个男人能满足得了你吗?主人给你找五个,十个,没日没夜地肏你,肏烂你淫荡的屁股,怎么样?”
侈侈不休的侮辱话语回荡在耳边,臧涛越整个胸腔都充满了怒火,但他依然没有想要杀死男人的半分念头,有的只是想要堵住男人嘴唇的千层欲望。
“咣当”
水果刀再次落地,万嘉鸣被骤然发力的男人掀翻在床。男人双手死死攥着他的手腕,发了疯般啃咬他的嘴唇,待他吃痛到紧闭的牙齿泄了一条缝,男人滚烫湿热的厚舌立马钻进他的口腔胡乱翻搅……
贱狗!
一而再,再而三违抗他的命令。
他终于吻到了万嘉鸣。万嘉鸣的唇是凉凉软软的,舌头是滑滑溜溜的,口腔是香香甜甜的,非常美味,美味到他恨不得吸光万嘉鸣嘴里的津液,卷着万嘉鸣的舌头到天亮,到下一年,到海枯石烂。
万嘉鸣的唇是属于他的。
梦醒了……
万嘉鸣挣脱束缚,翻身骑在男人身上挥出拳头,一拳又一拳,每一拳都用尽全身力气。
喘息声,拳头撞击肉体的砰砰声,骨头碎裂的咔嚓声,痛呼声,纷纷隐没于响彻云霄的风雨雷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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