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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臧涛越躺在满是泡沫的浴缸中,受伤的右脚搭在缸沿,两只大手放在鸡巴上不停套弄着,嘴里舔舐着斜坐于浴缸边的男人手指。
今晚万嘉鸣的心情似乎很好,十点准时回来后又抚摸了他的头发,并说道“给狗狗洗澡也是主人的义务。”
他一个人天冷的时候不经常洗澡的,但被囚禁后前面后面隔三差五变得秽乱不堪,他不得不拖着受伤的右脚简单冲一冲,而厕所里的浴缸他从来没用过。
万嘉鸣没有骗他,而是真的给他洗澡,不仅打开了他脚上的镣铐,摘掉了他脖子上的项圈,还抱着他从房间走到浴室。他个子比万嘉鸣还略高些,虽然比之前瘦了很多,但起码还是有一百四五十斤的,没想到看起来瘦瘦弱弱没几两肉的万嘉鸣竟然轻松的抱起了他。
万嘉鸣的胸膛比较单薄,没有柔软挺立的奶子,也没有壮硕的胸肌,脑袋贴在男人的胸前他甚至能清楚地感知这人肋骨的形状,和他的形状一样,但比他的要坚硬多了。他还能听到万嘉鸣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一下有一下,十分平稳有力。
他的房间距离浴室很近,近的不足十步远,但与万嘉鸣正常平稳的心跳不同的是,自己的心跳声非常大,擂鼓一般,而且跳得非常快,短短几步的距离他的心脏跳动了不止百下。
他觉得自己要被万嘉鸣玩坏了。
“真乖”
感受到嘴里刚有些温度的手指想要退出,臧涛越下意识闭上嘴巴微微使力含住了抽离一半的手指,耳边传来低低的迷人笑声。
“狗狗乖,水凉了。”
这一刻,心底破土而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他想要万嘉鸣亲吻自己。
他真是疯了。
万嘉鸣为他擦拭了身体,擦好后还替他穿上浴袍,接着再次抱起他走回房间。
公主抱,洗澡,擦身体,这些都可以说是对宠物一时兴起的关爱,可现在若无其事地和他睡一张床是什么意思。
这几天向来沾床就睡的臧涛越此时此刻根本睡不着,一开始被囚禁时他也睡不着。
悔恨,恼怒,烦躁,痛苦,压抑,忧虑……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一团乱麻似的堆积在他的大脑和心脏,搅得他通宵难以入睡。后来万嘉鸣经常折磨他到半夜,折腾的他浑身上下疼痛难耐,酸软无力,他很累,身心疲惫的累,太累了就想睡觉,慢慢的就养成了沾床就倒的习惯。
可他现在眼睛闭了睁,睁了闭,反反复复不知过了多久就是睡不着。
床是双人床,他一个人睡的时候很空很大,躺两个人也是绰绰有余。可他旁边躺的不是胸大屁股大的女人,而是皮肤虽白身子虽瘦但前平后平的男人,这个男人叫万嘉鸣。
万嘉鸣,一个市重点高中连续三年霸榜年级前五的学神,告白他却被他将告白信贴在成绩墙上的gay,之后因校园暴力成绩一落千丈不得不抑郁休学的书呆子。出事前,以万嘉鸣的成绩在国内足够上最顶尖的大学,出事后听说他的理想是去世界排名第七的大学,可如今看来哪个都没去成。
所以万嘉鸣恨他是理所当然,恨他于是找人轮奸了他,恨他于是毁了他的学业爱情友情,恨他于是给他下药囚禁他折磨他。
万嘉鸣是真的恨他啊。
如果高二十八岁那年有人告诉他,他将会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误承担应有的报应,他一定会嗤之以鼻,反驳那人他不是吃斋念佛的八十岁老太太,绝不信什么因果报应。
现在,他信了。
他害了曾经喜欢过他的万嘉鸣,害了对他照顾有加的秋意,害了一直信任他的乔秉文,对不起从小抚养他长大的奶奶,对不起吃泡面也要借给他钱的兄弟,对不起陪了他两年半的女朋友,对不起辛苦栽培他的老师……
所以他落到如此下场就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身边人翻了个身,由平躺变成了侧身背对外,如此只要臧涛越微偏头就能看到男人安静的睡脸。万嘉鸣的脸他看过无数次,诡异的,阴笑的,诱惑的,面无表情的,高高在上的……却唯独没见过他睡着时候的脸,现在他看到了,是一张与平常截然不同的脸,安静美丽,没有丝毫攻击力,甚至透着几分乖巧。
真好看啊。
高二时,他印象中的万嘉鸣微低着头,刘海很长,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整个人看起来唯唯诺诺,傻里傻气,在自己眼里就是一个学习学傻了的书呆子。
昔日的书呆子是怎么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因为他吗?
臧涛越悄悄抬起脖子望了一眼自己的下半身,他脑子有病吧,他居然看着万嘉鸣的睡脸勃起了。蹑手蹑脚下床后准备去厕所撸一发,走到卧室门口的他终于察觉到什么地方不对,低下头才发现右脚脚腕上根本没有镣铐,所以他才能走了那么多步都没发出一点声响。
万嘉鸣没给他戴脚铐,不止脚铐,项圈也没带,为什么?是一时记性不好忘了,还是相信他不会逃跑。可不管出于哪个原因,现在对他来说都是逃跑的最佳时机。
对,逃,他
', ' ')('得逃。
他还万嘉鸣的已经足够了,他不想一辈子都像一条狗一样被万嘉鸣绑在房间里。他想出去,他想出去看外面的太阳,想回家陪奶奶,想和兄弟说说话……
他必须离开这个鬼地方,再不走他早晚会被万嘉鸣玩坏。
往常从他的卧室门到外门只需要十七或者十八步,现在要想不惊动床上的人,他必须步子小一些轻一些慢一些,二十五步内应该能到门口。
呼,终于到了。
由于心里太慌张了,他连卧室的门都忘了关,少了一层门的阻隔声音会更清晰,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咔哒”
锁开了,再拧动把手他就可以出去了。
“嘎吱”
门开了,他出来了!
万嘉鸣没有醒,他终于能迈出这个囚禁了他十几天的房子了,虽然才过了不到一个月,但他感觉比一个世纪还要久。
只要他下到一楼,走出大门,拦一辆出租车,就能永远摆脱万嘉鸣了。
他所在的这栋楼是有些传统的六层楼房,没有电梯,他租住在四楼,并没有多高,下楼梯也用不了多久。只是他右脚有伤,比往日在学校时的速度要慢许多。为了不加重右脚的伤势,也为了更快地下楼,他只好扶着楼梯栏杆。
到三楼了!
楼上没有声响,万嘉鸣没追过来,太好了。
二楼了!
还差一层,一层他就可以出去了。二楼的声控灯好像坏了,深更半夜乌漆麻黑的,他没有灯也没有手机照明,只能小心翼翼摸索着向下。他害怕一脚踩空,但他更害怕被万嘉鸣抓回去,他只能不断地往下走,不断地蹒跚着往下走。
一楼!!
前面有亮光传来,他竟然到一楼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他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大门,大门,快到大门了……
只要打开大门迈出去他就能离开这个把他变得不人不鬼的牢笼了,还差几步,只要几步。
四步
三步
两步
……
“越哥”
臧涛越气喘吁吁的身体被施法般定在了原地。
“越哥,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身后男人的声音并不凌厉也不难听,相反还有些柔和,就好像在和自己的家人或者情侣说话般柔和,但臧涛越听到这话的刹那便浑身上下抖若筛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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