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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那保镖跪在季怀冰面前,一米九的个子蜷缩在一团,可怜道:“季总,我当时真的不是故意的,也不知怎么就昏了头,手上没控制好力,就把人腿打断了,季总,您可要救我啊。”

季怀冰皱着眉头看着这保镖,细细想来,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他,这人把张小虎腿打断了也不全是坏事,想来那只苍蝇没了腿,也没办法再到陈余面前蹦跶了,“到了派出所,知道该怎么说?”

保镖当然知道季家是他惹不起的,连忙道:“知道,这事儿跟季总没有关系,是小的自己失手打伤了人,绝不会牵连到季总一分一毫。”

季怀冰站起来:“行吧,送他去自首,给他找个好点的律师辩护。”

季怀冰回屋子的时候,陈余侧躺着,手脚还是之前那个被绑着的姿势,他背对着自己,肩膀在抖。

季怀冰就是个坏人,陈余读高中的时候就知道了,那个时候季怀冰就会算计张小虎去坐牢,现在几年过去了,他依旧是个坏人,而且变得更坏的,坏得明目张胆,他把自己关起来就算了,他还随便就把人给打残了,他根本超出了陈余的想象,平日里装出一副温和的正人君子的模样,实际上是个控制欲超强的变态。

陈余听着季怀冰走近的声音,把脸埋进被子里。

季怀冰蹲在陈余面前,把人扶起来,陈余又哭了,在f国的时候,季怀冰几乎就没让陈余哭过,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年江城的风水不好,回来后,陈余便总是哭,哭得他心烦意乱。

“别哭。”季怀冰去摸陈余的眼泪。

“别碰我。”陈余凶道,瞪着季怀冰,然后突然就崩溃了一样,“你怎么这么坏啊,张小虎他没做错什么,你怎么就能下这么重的手。”

季怀冰悠悠道:“他喜欢你就是错。”

陈余觉得季怀冰不可理喻,冷笑着说出气话来,“你喜欢我才是错,真倒霉竟然被你这种坏人喜欢。”

陈余是知道怎么气人的,话一出,季怀冰内心就不平静了,他的喜欢怎么可能是错的,他跟陈余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生来就应该绑在一起。

季怀冰绷着一张脸,掐着陈余的肩膀,“陈余,别说气话。”

陈余继续冷笑,“我没说气话,我说的是实话,季怀冰,你这个人太坏了,没有人会希望被一个坏人喜欢,我也不希望。”

陈余说完这话,眼眶里不自觉滚了一颗热泪,然后继续自扎心脉地说:“我不想喜欢你了,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季怀冰,我要跟你分手。”

话出口,陈余心头就像千万只蚂蚁啃食一样疼。

而季怀季怀冰听到这话,居然勾起一抹笑意,眼底是比怒意更可怕的寒意,他说:“陈余,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分手,你拿什么跟我提分手,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花钱买的,你充其量不过是我养的一个玩意儿,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分手,只要我想,陈余,你这辈子都得跟我绑在一起。”

“疯子。”陈余完全被季怀冰的话吓到了,脸上发白。

季怀冰不置可否,“你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我,今天才知道我是个疯子是不是有点太迟了。”

他端看陈余的脸,特别是那双眼睛,又哭得肿了,虽然哭得很漂亮,长长的睫毛都沾上了水渍,眼睛也被泪水弄了莹亮,但是他不愿意看着陈余哭。

陈余偏头,不让季怀冰碰他,“你放开我,我不要跟你待在一起了,我讨厌你。”

可陈余总是要说一些他不爱听的话,季怀冰再给陈余一次机会,“好好说话。”

永远高高在上,永远独裁专制,也对,陈余悲伤地想,季怀冰刚刚才说过自己不过是他养的一个玩意儿,一个玩意儿有什么资格跟饲主平等对话,可是陈余做不了那乖顺的玩意儿,他恨道:“我就是讨厌你,我再也不会听你的话。”

陈余语气变得泄气继续道:“季怀冰,你把我丢了吧,反正我对你来说只是个不值钱的玩意儿。”

“意儿”刚出来,陈余就被季怀冰粗暴地扣着头发狠狠亲了上去。

季怀冰亲地很凶,几乎是要把陈余嘴巴吃了,陈余不给他亲,他就咬陈余的嘴巴,陈余吃痛,他的舌头就冲了进来。

那根本就不算一种亲,季怀冰像野兽一样在撕咬他,嘴巴都流血了。

而季怀冰还不放过他,竟然将那些血都吃掉了,最后舔舐了陈余嘴上的伤口。

陈余受不了了,哭得更凶了。

季怀冰发了狠,掐着陈余的腰,“再哭,我就让你今天一晚上都哭过去。”

他以为他还是十几岁的时候吗,随便威胁两句他就要听话,他已经说过了他不会再听话,可他又觉得一个二十几的大男人哭起来实在是不像话,可那又能怎么办,眼泪跟止不住地似的流淌。

最后季怀冰实在不愿意见陈余哭,他把绑在陈余身上的领带解开,然后把人抱住,强势道:“哭也只能在我怀里哭。”

即便陈余的理智告诉自己讨厌这人了,可是被季怀冰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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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出息地觉得很温暖。

他是个只想把你锁在牢笼里的坏人啊,陈余,你怎么能觉得他的怀抱是温暖的。

过了一会儿,季怀冰又开始亲他了,陈余想,季怀冰真的把他当一个玩意儿了,所以根本不在乎他的情绪,不管他怎么难过,这人还是想要他就要了。

而且他越是难过的时候,季怀冰的欲望似乎更是强烈,要生生把他揉到骨血里去。

可即便陈余多么用力地抓着季怀冰,季怀冰的心里依旧是不安的,好像怎么拥抱,怎么占有都不够,他想,如果陈余能长在他的身体里就好了。

当天晚上,陈余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他梦见张小虎手上拿着断腿来找他算账,“陈余,你赔我腿,赔我腿啊。”

陈余吓得惊恐地逃,“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结果张小虎突然出现在陈余面前,抓住陈余的衣领,“不找你,冤有头债有主,我找季怀冰,你把季怀冰交出来。”

陈余吓得跪在了地上,颤抖地抱住张小虎的另一只独腿,“你别找他,你要腿是不是,我赔你,我赔给你就是,你把我的腿拿去。”

紧接着陈余就看见自己的腿从他的膝盖处分离。

“啊,不,不要。”陈余惊醒了,满头大汗。

身体却还被季怀冰严严实实地束缚着,季怀冰也被陈余吵醒了,他拍着陈余的背,“做噩梦了?别怕,我在这儿。”

黑暗中,陈余愤怒,“都怪你啊。”

季怀冰继续轻拍陈余的背,语气柔和,“怪我怪我,只要你别跟我分手,你要怎么怪我都行。”

也许是夜晚太过安静,也许是陈余的心脏还没平静下来,他头一次从季怀冰嘴里听到了脆弱。

陈余又想哭了,毫无疑问,他是真的很爱季怀冰,可是他们的爱情怎么能建立在那些小时候看的电视剧一样,建立在伤害他人的前提下,这样的爱情太卑劣,太恶毒,没有人会祝福这样的爱情,他会沦为罪人的,等以后死了,他们俩会被发配到地狱里去。

“你不要做坏人好不好。”

“好。”季怀冰亲吻了陈余的额头。

后半夜,陈余根本没办法睡着,一整晚都在担心季怀冰要是被抓去坐牢了怎么办,他要是坐牢了在牢里会不会被人欺负,他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坏人,监狱里的坏人比他坏多了,要是那些人打他怎么办。

陈余不想季怀冰坐牢,可陈余又想,季怀冰他做错了,他应该得到惩罚,也许他在牢里关了几年,出来了就不敢随便做坏事了。

如果季怀冰真的要被抓去坐牢,那自己就不跟他分手了,他做了牢出来以后说不定不好找对象,而且年纪也大了,自己不要他也许就没人要他了。

早上,季怀冰起床的时候,陈余睁开眼睛,突兀地问道:“你要去自首吗?”

季怀冰看陈余一脸疲惫,就知他昨晚没睡,也不知一晚上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自什么首?”

陈余皱眉,“你打了人不去自首吗?”

季怀冰不悦,陈余竟然盼着他去吃牢饭,语气冲道:“睡觉吧你,大早上发什么神经。”

陈余见人走了,拿起枕头一下砸在门上,但冷静过来后又松了一口气,听季怀冰的语气,他应该不用坐牢了。

天杀的资本家,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陈余不由得悲哀地想,季怀冰就是被钱泡坏了,才会做了坏事也有恃无恐。

季怀冰白天去忙了张小虎的事情,本来他都没想管这事儿了,后续赔钱了事就行,但一想到昨天晚上陈余做噩梦了,说想让他做个好人,他只好忍着憋屈让人去见了张小虎。

手下的人去医院跑了一趟,回来说:“季总,张小虎的腿昨天做了手术,很成功,但骨头碎得厉害,估计以后会落下点残疾。”

季怀冰幸灾乐祸地笑:“成瘸子了?”

手下道:“是这样没错。”

其实成瘸子也挺好的,又不是不能走了,想了一会儿,季怀冰叹了口气,“有办法治吗?”

“江城可能没办法,但宜城和谐医院有个林安教授是这方面的专家,别人不能做的手术他都能做,可以去那里试试。”

季怀冰:“帮他办转院吧。”

手下:“是。”

季怀冰不在,陈余便想着去医院,结果却被管家告知,他又哪里都不能去了。

陈余气急败坏地退回,“那我能看电视吗?”

管家笑:“先生想看什么电视,我给您调。”

“能调法制栏目吗?”

管家眼角抽搐了一下,这是在点季总吗,“当然可以。”

季怀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陈余抱着膝盖,双肩紧扣,像小猫一样就窝在沙发上,电视上正在上演《今日说法》,伴随着悬疑的音乐,摇晃的记录画面,陈余头皮发麻,这是讲的一个无头女尸的案件。

讲到最后,屏幕上显示了几个白色的大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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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余又怕,又想起主持人说的,这些犯罪的人都有路径依赖,就像这个案件的犯人,本来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在店里偷点东西,哪知几年的时间,他就接连杀了好几个人,陈余想,季怀冰以后会不会也越来越坏啊。

季怀冰不动神色地走到陈余身旁,陈余准备起身,一转头,就看见季怀冰站在自己跟前,吓得一激灵,身体往后一倒,“啊。”

季怀冰面上寡淡道:“喊什么?”

谁让你在背后吓人,陈余慢慢平静下来,半响后问道:“张小虎怎么样了?”

季怀冰坐到陈余身侧:“腿接回去了,不会有事儿。”

“哦。”陈余知道张小虎没事儿就放心了,逃也似地站起来,就要上楼。

“不看了?”

陈余:“给你看的。”

陈余走了几步,又回头正经严肃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季怀冰哑然失笑,昨天晚上那种恐惧感消失了,陈余太简单又太单纯了,他被自己精心养了这么多年,连生气时汗毛炸起的幅度他都一清二楚,陈余是跑不掉的。

陈余好骗又好哄,他只需要把陈余关得死死的,不让人别人哄了去。

陈余上了楼,让佣人给他铺床,佣人退避三舍说:“先生,你要是想跟季总分房睡得征求季总的同意才行。”

“哦,好吧。”陈余嘴上平和地回复了佣人,心底却痛骂季怀冰,他以为他是皇帝,什么都要他同意。

陈余默默走进他和季怀冰的房间,把被子枕头抱起来,留了一个空荡荡的床给季怀冰。

季怀冰在楼下吃饭,顺便问了陈余今天的状况,“他今天晚上吃饭没?”

管家:“吃倒是好好吃了,不过先生似乎在跟您赌气,他说以后他都六点吃饭了,不等您了。”

季怀冰停了筷子,然后说:“以后我没回来不许提前吃饭。”

管家:“是。”

季怀冰上楼看到空荡荡的房间,没看到人,心里慌了一下,然后很快看到了次卧紧紧关着的房门。

他上前开门,门从里面锁了起来,然后季怀冰用力敲了门,“陈余,快开门。”

急躁的声音让陈余心脏都受不了,扬声回应:“我睡了,你也赶紧去睡觉吧。”

门外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很凶,一副非要陈余开门的架势,陈余干脆拿手把耳朵堵上。

楼下,管家听到动静,赶紧上楼送上钥匙。

季怀冰接过钥匙:“明天把空房间的锁全部给我拆了。”

“是。”

陈余没一会儿就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他蒙住被子,把自己藏起来。

藏又能藏到哪里去,无处可藏,季怀冰是连同被子一起,把陈余裹成卷,打包回房,他把陈余丢在床上。

过了一会儿从那铺盖卷里,陈余伸了伸头,把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大口吸了吸空气,然后睁圆了一双眼睛看着他,就像一个春卷娃娃一样,很可爱。

陈余是有些怕季怀冰的,这个人的真实面孔很凶,也不太善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我连不想跟你睡觉都不可以了吗?”

季怀冰凶道:“不可以。”

陈余又犯倔了,急吼吼道:“凭什么,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季怀冰欺身过来,“看来你还搞不清自己的处境,陈余,你全身上下哪一寸不是我养的,你想跟我叫板,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

“就你有资格管我,我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了吗?我是跟你签了什么奴隶契约吗?”

“你这么理解也可以。”

陈余:“……”

季怀冰的话点醒了陈余,他越是顺从,对方越是强势,他不能像上次那样任意季怀冰摆布了,正因为他什么都没有,所以季怀冰才能有恃无恐地想对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必须要脱离季怀冰的管控,拥有独立生活的能力,还要掌握话语权,不说掌握话语权,至少能够平等对话,他还要教好季怀冰,让他不能再仗势欺人。

第二天陈余比季怀冰还起得早,他摸着黑去了车库,迎面和一个保镖在转角处撞上,陈余吓得浑身一抖,保镖倒是十分镇定。

陈余尴尬地笑笑:“你这么早就开始上班了?”

保镖:“先生这是在干嘛?”

陈余眼睛东瞟西瞟:“我就是来车库里看看。”

然后陈余挪了挪脚步,他走到一辆大g面前,用上位者的口吻道:“把这车的车钥匙给我。”

保镖狐疑地看着陈余,见他的手背在后面,眼神故作坚定,实际上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站立的姿势都显得生硬。

保镖有些不忍心告诉他,在这栋别墅里他们只听从季总的话。

保镖:“这是季总同意了的吗?”

陈余烦躁,强压着然后镇定道:“对,他同意了,你快把钥匙找来给我。”

保镖显然不信:“那先生,您等我跟季总确认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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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我再把钥匙给您。”

陈余虽然早就料到事情肯定不会像他想的这么顺利,但也太不顺利了,陈余上前按住保镖手上的通讯设备,紧张道:“不用了,我不想开了。”

然后他抬起一双眼睛,用有些哀求的语气说:“你别跟他说我来过车库,好不好?”

保镖吞了一下唾液,“好。”

先生很不一样,听说也是二十几岁的年纪了,但是行为举止却很单纯,长得又标志得像电视里面走出来的人,完全不像他们这种粗糙的男人,保镖又想,像先生这样的人一看就是被保护得很好的样子,根本没见过什么社会险恶,唯一见过的社会险恶就是季总对他的管束罢了,所以他的身上才会散发出一种可口的干净的味道。

陈余失落地从车库离开,保镖见陈余的背影完全消失,才把今早先生到车库要车的事情报告给季总。

陈余出了车库,回到大厅,就见季怀冰已经从楼上下来了,他目光很深沉地看了陈余一眼,看得陈余心里发怵,但陈余想,自己为什么要怕他,本来就是他不讲理,这件事往小了说,他是被男朋友管着不让出门,往大了说,这是监禁,是犯法的。

等季怀冰走到陈余身边的时候,他的目光已经不那么深沉了,变得平和,“不睡觉瞎逛什么?”

陈余不理他,侧身从他身边走开,又被他给抓了回来。

季怀冰饶有耐心地说:“这几天我不在家,你在家里乖乖的,不要动什么不该有的歪心思,不要惹我生气,知道吗?”

陈余偏头不答。

季怀冰掐着陈余的下巴抬起来,“说知道。”

陈余还在闹脾气,就是不说话,季怀冰的耐心耗尽了,他低头吻上去,撬开陈余的牙关,把人舌头都吸痛了。

而大厅内除了两人,还有好几个佣人隐藏在角落里,看着这出好戏,陈余脸皮薄,他向来不喜欢这种私房事落到外人眼里,于是狠狠地推着季怀冰的胸膛。

但季怀冰越吻越用力,因为公司的事情,要连着分开好几天,他心里舍不得,更是因为陈余表现出来的不安分让他忧心。

陈余被亲得人都软了,那人才终于舍得把他放开,他一脸幽怨道:“我知道了。”

季怀冰走了的这些天,陈余就上演了五次出逃,但无一例外每一次都被抓了回来,仅靠陈余一个人的力量是根本逃不出去的,在这季怀冰精心打造的牢笼里,陈余插翅难飞。

这一次,陈余已经快要跑到山脚了,他的腿很酸,脚也很痛,他以为自己快跑出去了,殊不知,这是季怀冰对他的惩罚,在他快要跑掉的时候,又把人抓回来,让他明白一切都是徒劳。

恍惚间,陈余听到了身后传来汽车行驶的声音,他回头,就看见好几辆车跟着自己。

陈余继续想跑,直接被一辆黑色的车堵了去路。

从车上下来好几个保镖,为首的保镖叫阿伟,就是在车库撞见的那个保镖,后来每次他逃走,这人总能第一时间抓住自己。

陈余厌恶地看着阿伟,嘴硬道:“你来得很慢。”

阿伟没说什么,其实打一开始,陈余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他们的视线,只是季总存着想要惩罚的心思,才让他一路走了好几个小时。

阿伟想了想,没告诉陈余真相,先生要骄傲,要自尊,但实际上内心又有点脆弱,如果告诉他了,他估计会觉得更委屈难过了。

阿伟把车门给陈余拉开:“是我们大意了,下次不会让先生这么容易跑了,先生上车吧。”

陈余不服气地上了车,心里想的是,下一次,他一定可以跑掉。

夜晚,季怀冰从季氏集团总部走了出来,眼前是斑斓的车流,身后是高楼伫立,位于江城的cbd,他却没有一点实感,说实话,无论是商业手段,还是家族斗争,季卓雅都远胜于他,远胜于他的那些哥哥,但可惜,季权这个老封建,非得在他这些儿子底下选继承人,季怀冰只好被驱使着前行。

他点了一根烟,红色的火光在他的指尖或明或亮,前两年陈余在f国,他内心的压力没办法得到纾解,便染上的恶习,他浅吸了两口,然后熄灭扔掉,陈余不喜欢烟味。

想到陈余,又想到他这两日在家不安分的表现,就心里燥,真得时时刻刻拿根绳子把他拴住吗?

回到家后,陈余缩在被窝里睡觉,他白天走了太多路,累到了,这会儿睡得很香。

季怀冰靠近陈余,明明两人用的是同款沐浴露,但在陈余身上似乎格外的香,他埋进陈余的脖颈,狠狠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咬在陈余的脸上,带有惩罚的意味儿。

陈余被咬的痛醒了,惊愕地看着季怀冰,“你是不是有病。”

他还没找陈余算账呢,陈余倒先骂他有病,季怀冰不满道:“起来,不准睡了。”

陈余蒙头,又把眼睛闭上。

陈余被拖起来,然后毫无征兆地丢到地上。

他两眼发懵地看着季怀冰,半响后回神,“你到底要发什么神经,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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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就算了,现在连觉也不让睡了吗?”

不满意,季怀冰对陈余的表现怎么都不满意,看来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哪里做错了,那他只好再好好教他。

季怀冰坐在床边,弯腰看着陈余,“爬过来。”

又发疯,死变态,陈余拒绝道:“我不,我就睡地上。”

季怀冰手段了得,被折腾了一番,陈余浑身都在抖,最后只好跪在季怀冰身侧,将脑袋放在他的膝盖上。

陈余嘀咕:“坏透了。”

季怀冰拿来给陈余准备的礼物,拉过陈余的手,给他戴上,是一块百达翡丽的手表,他戴上很合适,然后又亲吻了一下陈余的手。

陈余皱眉,并没有收到礼物的喜悦,“什么?”

“礼物。”

陈余看了一眼,还挺贵,于是说:“哦,别以为你送我个破表我就会听你的,你这个人太独裁,没人受得了你。”

季怀冰看着陈余,正如陈余说的,他太独裁,可他又好像没办法改掉,愈发独裁专制,“但是你必须受得了。”

陈余不敢接话,过了一会儿,陈余实在不愿意他这么幽深地盯着自己,于是问起:“张小虎出院了吗?”

张小虎在虞城安定下来了,还在等待手术排期,虽然还没动手术,但林教授说有把握能让张小虎的腿恢复正常。

“还没,你放心,他没残也没废,但陈余,以后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不然我不能保证他那条腿还能禁得住几次折腾。”

陈余汗毛都炸起来了,他讨厌说狠话威胁自己的季怀冰。

察觉到陈余的异样,季怀冰抚摸了一下陈余的背。

也许是陈余收过太多季怀冰的礼物了,习以为常了,也许是陈余打定了主意要抗争,这一次,那块价值百万的手表没能哄得住陈余。

陈余没再逃跑,而是被关坏了,抑郁了,真就变成了易碎的花瓶,季怀冰软的硬的方法都试了,都没用,只是把人逼得更崩溃,连碰都不能碰了。

方群以为这次搞的小动作又以失败告终,没想到竟然把陈余搞抑郁了,这对他来说算是个好消息,虽然他的初衷,没想让陈余抑郁,但以陈余如今的状态,猜测两人的感情应当是岌岌可危了才对。

陈余不看他,那陈余也不能看季怀冰,方群是这样想的,不然这么多年的暗恋没办法得到平衡。

方群敬了季怀冰一杯酒,然后说:“季哥,你不能老把人关着啊,我就说你这样下去人会关坏吧,你不如松松手里的绳,把人放出来。”

季怀冰情绪紧绷道:“不行,现在不能放,他现在要跟我分手。”

陈余犯倔的时候季怀冰也拿他没办法,毕竟季怀冰也舍不得真的伤害他,于是渐渐地陈余发现,只要他坚决说不,他一样能在家里占得上风,在这场漫长的冷战下,我们的季总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以及没有安全感中,越发不敢放开陈余。

季怀冰不放人,这才是让方群头疼的事儿,过了一会儿,方群说:“这样吧,季哥,我找个心理医生给陈余看看吧。”

季怀冰没有拒绝,而陈余的情况确实需要个心理医生来给他看看。

方群给季怀冰介绍的心理医生姓钱,也是方群的私人医生。

钱医生到别墅的时候陈余正坐在小院子里吹风,表情呆滞地看着远山,看起来怏怏的,像个病人的样子。

季怀冰走到陈余面前,蹲下身,哄道:“钱医生来了,你让钱医生给你看看可以吗?”

陈余看着季怀冰,面无表情地说:“你别关着我,我就好了。”

陈余跟着钱医生单独去了会谈室,两人简单地做了一些谈话,陈余都表现出一副很厌世的模样,但作为多年的心理医生,钱医生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出了会谈室,季怀冰在另一处等钱医生,神色担忧,“他没事儿吧?”

钱医生说:“陈先生确实有一些厌世的情绪,但不算严重,您可以带他出去多走走,多顺着他的心意来。”

季怀冰沉默了一会儿:“知道了。”

他何尝不知道陈余的问题,关键是陈余现在要和他分手,他怎么能放开陈余。

汽车驶出旗岭山,钱医生给方群通了电话,“陈余他没有抑郁,他是装的。”

方群听闻,笑了:“没抑郁,那就好。”

钱医生皱眉:“方群,我不认为你掺和进陈余的事情是件好事儿,你要做的是切断有关陈余的信息,之前不都说了放手了吗?怎么现在又犯病了。”

方群那边的声音听着有股子疯劲儿,“我是准备放手了,可是陈余却在这个时候回来了,钱医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钱医生:“这意味着他只是刚好回来了。”

“不,这意味着陈余他本来就注定是属于我的。”

真是个疯子,钱医生挂断了电话。

在当年那件事情发生过后,方群心里一直担心陈余没敢走,躲在楼道的楼梯间里,包括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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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季怀冰来找陈余,陈余后面出车祸,方群都在场,当时他方寸大乱,害怕得不得了,整个神经都处于高压状态。

陈余在医院昏迷的日子里,他几乎每一天都会梦见陈余,陈余就像一个噩梦一样折磨着他,等到后来他得知陈余被季怀冰带去f国治疗,好转后,他的精神状态才好一点,只是他仍旧会梦到陈余,只是梦的内容逐渐变了,从最开始怕陈余死了来找他算账,变成了他代替季怀冰站到了陈余身边。

这些年,他无时无刻没有在想念陈余,当陈余再次回来,却是和季怀冰相亲相爱地回来,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在陈余的故事里,始终没有他方群的角色,可这些年,他却在脑海里刻画了一遍又一遍陈余的样子。

陈余的心理咨询每个星期会做两次,钱医生再一次见到陈余的时候主动摊牌了,“陈先生,其实你没有抑郁症,所以我们也没什么治疗的必要。”

陈余放在桌子上的手僵住,“您之前不是帮我确诊了吗?所以现在心理医生的门槛这么低吗?确不确诊全凭医生的心意。”

钱医生笑笑:“陈先生别紧张,我没有戳穿您的意思,我知道,您现在确实被季先生压得喘不过气来了,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让自己轻松一点。”

陈余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你真不会跟季怀冰出卖我。”

钱医生:“我是按咨询次数收费的,您要是生病了,对我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陈余觉得有道理,犹豫了一会儿说:“那您就当我继续病着吧,钱他会照付给您。”

咨询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才结束,于是钱医生主动和陈余聊起了季怀冰。

“我没想和他分手,我只是觉得他越来越过分了,从前他就很过分,以前在f国的时候他就不让我交朋友,那时候我觉得没什么,因为种族不同,我也没想着交朋友,哪知回国后他也这样,甚至更过分了,他能因为一点误会就把我关起来,你能想象这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我不能因为他爱我,就丧失了人权,您说对吧医生。”

陈余像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的委屈说了出来。

钱医生头疼,怎么又是个偏执狂,“所以病的人不是你,是他才对,你有跟他沟通过吗?”

陈余:“怎么没沟通,讲过好多次了,他根本就不听我的,还说我没资格跟他沟通,他这个人又自大又独裁,他可能以为他上辈子是皇帝,过奈何桥的时候孟婆汤没喝干净,这辈子才这样来整我,除了我,根本就没人受得了他,现在我也要受不了他了。”

钱医生被陈余说话的模样逗笑,不过也得出了结论,陈余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极度偏执的季怀冰和方群。

方群偏执的原因是爱而不得,嫉妒成性,而季怀冰偏执的原因可能归咎于成长环境。

钱医生道:“但是我不认为你现在的方法是正确的,他不肯听你的话,他要是肯听你的,你就不会被他关起来了。”

陈余:“那医生,我该怎么办?”

两人后续又聊了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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