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促一天天临近，她自然不敢耽搁，立刻去孔东宇推荐的工厂考察。
第43章 第二家厂
这家工厂离乐天服装厂不远, 跟乐天不同的是，这家工厂倒是有像模像样的厂房, 方灿灿走了进去，便感觉这里的气氛懒散，管理松懈，她进去晃了一圈, 看见有在办公室睡觉的, 有坐在缝纫机前玩贪吃蛇的。
似乎都没人留意到她进去了。
过了一会, 才有一个男人走出来：“你干什么的？”
对方说话很冲。
方灿灿：“我进来看看。”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这个男人贼眉鼠眼, 面相看上去就让人觉得无法信任。而这个男人看方灿灿也觉得她就是个小姑娘，估计是来找工作的。他这里现在的工人都快要养不起了, 也不打算再请工人。
不耐烦的挥挥手，赶方灿灿出去。
只一个照面, 方灿灿便觉得不想跟这家工厂合作。
她转身正要出去, 迎面走来一个中年妇女：“薛老板，我今天来找你讨工钱的，我已经离职三个多月了, 之前拖欠我的工资该给我了？”
薛兴一见到这个女人就烦：“没收到钱，厂里的工人通常是年底才结算工钱的，谁让你中途跑掉, 现在货款都没有收到, 哪里有钱结给你！”
“薛老板, 你可不能这样啊！是12月底才走的, 因为没有做到春节，你就借口拖着我的工钱，这都过了这么久了那几千块钱在你大老板眼里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可就是救命的钱啊！”
“来人，把她给我轰出去，跟你说了没钱没钱，少跟我啰嗦！”薛兴动了狠。
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走了出来，不过也没有动粗，只是跟这个中年妇女说道：“胡姐，你也别让我们为难，还是自己走。现在我们的工资也没拿到呢，更何况你的，今年生意不景气，之后有钱了，会通知你的。”
中年妇女没办法，抹着眼泪走出工厂。
方灿灿没想到看了一出戏，也跟着走出了这家工厂。
那个大姐只顾着抹眼泪，没留意路上的车，方灿灿见她差点被车撞，赶紧把她拉到路边，从包里掏出了纸巾递给她。
胡姐接过纸巾发呆。
“大姐，你们上班的时候还会压工钱吗？”方灿灿问道。
“哎，妹子，你是来找工作的，千万不要进这家工厂，这里可黑了，拖欠工人的工资不给。其实别的工厂也都会压工资的，通常会压一个月，可是之后的每个月工资都会照给。你想呀，又有多少工人是南城本地的，大多都是外地来这里打工，要是不给钱的话，大家靠什么生活？哎，你可得仔细点挑，试下问问工厂的工人情况，最好有熟人带你进去。”胡姐情绪稳定一点以后，拉着方灿灿说了很多。
方灿灿又问道：“这家工厂的质量如何，会偷工减料吗？其实我不是来找工作的，是想找加工厂加工的。”
“嗨，看我这眼神，我还以为你也是打工妹呢，这家工厂不行，不是说工人不行，而是管理者，尽想着怎么捞钱，难免会偷工减料的。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去我现在那家工厂，最近订单比较少，工厂也比较正规，关键是管理人员对质量把关比较严格。对了，你打算做多少件来着？”
“1500件。”
“这么多呀，妹子你生意可真好。我带你去，别被这家厂坑了。”
方灿灿心想反正孔东宇推荐的工厂不行，不如跟着胡姐去看看她现在工作的地方如何。
跟她也算是萍水相逢，如果考察之后不行的话再换别家也还来得及。
跟着胡姐去了另一家服装加工厂，这家名叫盛利女装厂，走进去以后，格局跟乐天服装厂差不多，工人稍微多一些，工业缝纫机大概有30多台。
胡姐叫来了服装厂的负责人，简单介绍了两句。
对方上前握手：“你好，我是盛利女装厂的负责人，我叫陈世鸣。”
方灿灿也不多话，直接告诉他自己的要求，并拿出了样衣。
“版型和样衣都在这里，布料是现成的辅料尽可能跟乐天服装厂保持一致。”
“你放心，辅料我们一看便知道是在什么地方采购的，一定会保持一致。另外做工我们只会比他们更好，不过加工费的话，要求质量，加工费也不会太低。”
“我的数量比较多，后续可能还有，加工费你先报个价。”
“1500件，每件加工费19元你看如何，包辅料，和尾部。实在是不能更低了。”
方灿灿心想跟这家盛利女装厂也是第一次合作，19元的价格比乐天服装厂还要便宜一块钱，以后量更多的时候再慢慢谈。
“可以，不过，我希望你们第一批货先做100件送过来过关再做大货如何？你不用担心我需要的量，去仓库运布料的时候你就能看到，我囤了足足5000件的量，后续还需要很多。”
“没问题。”陈世鸣一听就知道方灿灿不是普通客户。对于服装加工厂来说，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一个款做很多件的。裙装、上衣类女装跟裤装不同。裤装卖得好的动辄上万条，女装更新换代比较快，通常档口都不会做太多，除非是外贸公司的订单，否则像方灿灿这样一口气下一千多件的也是相当难得的了。
当然也会有人谎称自己需要很多，而实际下单很少，这样可以拿到更低的价格，不过这样的客人毕竟是少数，而且工厂被骗第一次以后，也很难再合作第二次。
陈世鸣通过多年做服装加工的眼光看方灿灿，她不是那种人。
方灿灿付了100件的全款。
等确认质量以后再付剩下的1400件的30%定金。
“你放心，你是我们工人介绍来的，质量一定会给你保障好的。”
方灿灿定下以后，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希望一切顺利。
从盛利女装厂那出来，方灿灿直接给孔东宇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在他小舅子那看到的事情。
孔东宇也没想到自己的小舅子如今是这样做生意的。
“对不起方小姐，我只听我老婆念叨过她弟弟的生意不好，没想到是这样的。我不该没了解清楚就给你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