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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沥沥的雨一直持续到后半夜,客厅的灯没开,黑漆漆一片,路斯越窝在阳台的懒人沙发里,楼下的路灯把阳台照得朦胧,沙发旁边的小圆桌上的烟灰缸里是空的,可地上却丢了一地的烟头。

路斯越从回来就一直坐在那,坐到了现在。

嗓子已经被尼古丁刺激得有点疼,她咳了几声,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已经凉透了,她把头埋在膝盖上的白色拉链衫里。

烟味已经把衣服上属于他的味道遮住。

可她却还在不停地嗅,嗅到最后,她抱着那团衣服在哭。

顾鸢在周砚的怀里睡得正熟,被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声吵醒,她眯着眼看了眼时间。

第3:50。

她翻了个身,周砚微微蹙了眉,又把她捞了回去。

“我接个电话。”

周砚眉头皱着,“嗯”了一声。

电话是路斯越打来的。

一接通就是撕心裂肺的哭声,把顾鸢吓了一跳,她掀开被子下了床,出了卧室去了客厅。

“斯越,怎么了?”她很久没见她这么哭过了。

电话那头,路斯越嗓子都哭哑了,她抽抽搭搭,把哭声止住,断断续续的诉苦:“那个死老头,让我明年五月结婚。”

第21章相思病怎么治

电话那头,路斯越嗓子都哭哑了,她抽抽搭搭,把哭声止住,断断续续地诉苦:“那个死老头,让我明年五月结婚。”

“啊?”顾鸢意外:“这么急?”马上就十一月了,也就只剩半年的时间。

“顾鸢,怎么办?”路斯越抹了把眼泪:“我不想结婚。”她是不想和那个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结婚。

顾鸢沉默,说真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顾鸢问她:“那个人,你见过了吗?怎么样?”

“我管他怎么样!”路斯越扯着嘶哑的嗓子:“戴着个金边眼镜,看着人模狗样的,有钱了不起吗?我路斯越缺钱还是怎么的?”

顾鸢听出来了,她打这通电话就是来泻火的。

路斯越继续泻火:“京市那边天干物燥的,都说那边的人老得快!”

顾鸢失笑:“你听谁说的?”

“重点不是谁说的,而是我去那边会不习惯的!”

顾鸢拿话激她:“这么说,你是做好要嫁过去的准备了?”

路斯越沉默了。

她做好要嫁娶京市的准备了吗?

才没有!

她压根就不想去!

“斯越,在我这里,你可以不用藏着掖着。”她总是能一语戳破她,“斯越,喜欢一个人,是要付出的。”

“付出?”路斯越低笑,有不知对谁的嘲讽:“怎么付出?不要路氏吗?”

顾鸢问她:“你舍得吗?”

舍得吗?刚刚,路斯越也这么问过自己,说真的,她挺舍不得的。

可她也舍不得那个男孩子。

为什么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呢?

顾鸢提醒她:“路氏只有你一个继承人。”

这一点,路斯越当然知道,就在昨天,她还用她作为路氏独苗为由威胁了老头子,可老头子也放了狠话,说她不嫁过去,她就别想拿走路氏的一分一毫。

路氏家大业大,真像老头子所说,全数捐出去,她哪里愿意!

顾鸢叹口气:“看来你没有那么喜欢他。”所以才这么难以取舍。

都这个时候了,路斯越还在拿劲:“我喜欢谁了,你别瞎说。”

顾鸢不和她争:“好好好,是我瞎说,”她打了个哈欠,生理眼泪被带出来:“那我可以去睡觉了吗?”

这通电话,打了跟没打一样,路斯越的满心的烦躁一点没得到纾解:“挂了挂了。”

最后,顾鸢还是提醒了一句:“我觉得你这段时间还是好好地冷静一下,不要去见不该见的人,试试分开一段时间不见,看看对他的感情是增还是减。”说完,她道了句晚安。

这句话,路斯越在心里来来回回默念了很久……

久到天边泛光,久到太阳升起,久到她顶着一对黑眼圈站在路氏集团的最高层对着落地窗,依旧在发呆。

“路总。”蒋秘书端着水杯站在开了半扇门的办公室门口,敲了下门。

路斯越回头,因为这段时间她睡眠不好,导致上火,今早下巴冒了一个很大的痘痘,一碰就疼得要死。

蒋秘书把蜂蜜水放在办公桌上,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一句。

路斯越也就瞥了他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

“有事就说。”她今天没梳万年不变的对公发型,她昨晚一夜没睡,早上全身乏得要命,眼皮也僵僵的;她今天也没穿高跟鞋,怕困意泛起来会崴到脚,毕竟她年龄大了,骨头没以前那么坚硬不催了。

她趿拉着拖鞋坐回老板椅上。

“路总,”蒋秘书豁出去:“脸上长痘痘还是不要喝蜂蜜水了。”

原本想闭目养神的路斯越掀了眼皮,看他:“为什么?”

蒋秘书其实也不确定,他爱人也有每天早晨空腹喝一杯蜂蜜水的习惯,但是有一段时间碰上脸上长痘痘,他爱人就不会再喝。

蒋秘书如实回答了以后,路斯越看了一眼那还冒着热气的蜂蜜水,朝他挥了挥手。

待蒋秘书出去,路斯越拿出手机,上了百度搜索,她有个习惯,但凡遇到不懂的就会搜百度。浏览了几页后,她嘁了一声,把手机扔桌上:“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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