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一窒,就在舌尖的答案也呼之欲出。
只是白知许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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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晚上她都没有睡着,翻来覆去地在想这件事情,却怎么也没有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天微微亮的时候,白知许实在是没有办法等了,拿起手机给滕野打了个电话,可是直到电话自动挂断都没有人接听,和之前一样,根本就打不通。
她本来就着急,现在更是气得想哭,立刻给陈宇打了个电话,不到三秒那边就接通了。
“太太,有——”
他话还没说完,立刻被白知许气极的声音打断:“把滕野现在的地址给我,然后给我买一张机票,立刻!马上!”
陈宇不知道这位姑奶奶怎么突然这么生气,支支吾吾地又不敢拒绝,只好满口答应。
他的办事效率很高,不出半小时白知许就拿到了地址和机票,随意收拾了两件衣服就出发去了机场。
大抵是因为周末出行高峰,就连机场都是人满为患,她坐在vip候机室脑海里一边写着控诉滕野的小作文,一边噼里啪啦地点着手机屏幕跟王兆吐槽挤得不行的候机室。
临近登机的时间,候机室的人不减反增,她戴着黑色的墨镜和口罩,浑身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暂时没什么人敢往她身边凑。
“您好,这旁边的位置有人吗?”
白知许不耐烦地皱着眉心抬头,是两个看起来比她小几岁的姑娘,估计是因为实在没位置坐了,才小心翼翼地问她。
虽然心情不好,但她还是秉承着一贯的礼貌,点点头:“没人的,你们坐吧。”
两个小姑娘高高兴兴地道谢,一屁股坐在她身边,叽叽喳喳地就开始聊天,吵得她更加心烦,幸好临近她的检票时间,她干脆站起身离开。
只是刚迈出步子,她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名字,不由地停住了脚步。
“叶思莹?我知道啊,以前我爸妈带我去听过她的演奏会,怎么了?”穿着淡黄色裙子的卷发小女生咬着棒棒糖,心脸色一变翻了个白眼,“可别跟我说她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恶毒,居然能把一个人毁成这样。”
“我有重磅消息,”另一个白衣小姑娘神秘兮兮道,“那个罪魁祸首已经坐牢了。”
“我靠,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接这个案子的律师就是我男朋友的同事,他们是同一个律所的,这可是第一手消息,还能有假?不过他们瞒的太好了,现在都没人知道这事儿,还以为事情在调查呢。”
“那到底是不是网上传得那个,叫……滕……滕什么——”
“滕野!就是他!”白衣小姑娘点点头,“还好这样的人渣被抓起来了,否则也太可怕了……”
白知许脑子里一片空白听不到了她们后来的对话,只是直愣愣地站在原地,良久都没有任何反应,不知过了多久,机场广播最后一次提示她那班飞机的登机时间已过后,她才缓缓往外走。
她乱得很,怎么也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那番话,滕野不是去出差了吗,自己这次就是去找他的,怎么可能会……
那这么说来,昨天的推测全都是错的吗?
她始终想不明白,这一刻觉得头疼欲裂,只能机械地拿出手机,一遍一遍地拨打着滕野的手机号码,哪怕一直没有人接听。
白知许眼眶发酸快要掉下眼泪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明明只是听到几句不知道真假的话而已,也不过是他没有接电话罢了。
她恨恨地揉了一把眼尾的湿意,硬生生把几乎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又憋了回去。
见她离开,那两个小姑娘才堪堪松了一口气,紧紧握在手里的电话瞬间响起,屏幕上跳出一个无法识别的陌生号码。
“该说的我们都说了,”白衣小姑娘接起电话,紧张道,“唐叔叔……你说的钱会给我们吧?”
“放心吧,我说到做到。”
唐圳没有多说便挂断了电话,他打过来只是为了确认事情的进展罢了。
他就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看着不远处白知许失魂落魄的身影,终于是忍不住愉悦地勾起嘴角:“真痛快啊,被残忍地戳破梦境,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
他声音沙哑难听,胸口也一阵阵的抽疼,可即便是这样,也没有办法阻止唐圳得意地在人群里放声大笑。
还有什么比看到自己的仇人痛苦更让人快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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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这句话,白知许活了二十多年听过很多次,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执着,她一遍一遍地打,也始终没有人接听,知道她的电量耗尽关机,也没有找到她想找的人。
事情无法得到解释与证实,她本来是不该相信的,可在这一次次的电话忙音里,她没有办法不产生动摇。
她走出候机室才发现机场大厅的电视里正在播放着新闻,滚动播放着刚刚新鲜出炉的头条。
‘滕氏企业因涉嫌走.私,倒卖国家稀有矿产,操纵股市等罪名,所有高层都被司法机关带走。’
白知许还没有整理好思绪,就被大银幕的新闻转移了目光,新闻里的那些人她几乎都认识,无一不是滕氏的核心人物,就连年事已高的滕老爷子也一并被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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