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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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早早落座的明芙不同,荆微骊察觉到荷包掉了,着急忙慌地就跑出来。

抱着外衫的青瑶追得辛苦:“姑娘您慢些,小心裙子。”

荆微骊跑得小脸泛红,喘出来的气也变得凌乱。

她停下脚步,皱着眉头到处找,急得不行:“裙子脏了不怕,若是那只荷包丢了,才是真的出事了。”

“我们分开找,你去那边。”

看着青瑶朝另一个方向的小路走去,她眼前又不自觉浮现起男人的深邃轮廓,胸口逐渐烦闷,还越想越气。真是的,堂堂北越王非得跟她要一只荷包,他哪里像缺荷包的样子呀。

抿唇叹气,她提起步子,准备继续找下去。

可不等多走出去两步,身后的树丛后就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为何迟迟不动手,殿下那边已经等不及了。”

“计划有变。”

熟悉的声线落入耳朵里,她瞪大了眼,只因说出后面那四个字的人,竟是章兰尽。

与记忆中的气质不同,那简短的一句话,满是凌冽的气质,与其说那是她熟悉的芝兰玉树,倒是更像一块孕于湖泊下的黑曜石。

跟梦中的感觉,一般无二。

漫天的血红犹在眼前,她将自己从那片猛烈的血腥气中拉扯出来,后怕地退撤两步,甚至不敢将视线转到那两人身上。

可显然,即使她放轻了脚步,依旧事违人愿。

“谁!”

面具男人回过头,恶狠狠地看过来。

许是先前有了经验,荆微骊这次反应极快,根本不敢耽搁,脚下生风飞速跑开,迈出去的步子越多,梦中的悲痛便一幕幕闪现。

呼吸都开始变得沉重,即使肩头被凶猛地砸中,也只能忍着莫大的疼痛继续跑开。

章兰尽认出了她,绷着一张脸:“她就是荆太师的小女儿,不能让她活着离开。”

面具男眯眯眼:“遵命。”

不敢回头察看,荆微骊只能继续朝前跑,就在这时,玄黑的身影落入目光所及之处,似是听见她的喘息声,那人缓缓侧首看来。

是樊封。

大喜过望,荆微骊也顾不上三七二十一,直接揪着他的衣摆跑到其身后,气还未曾匀顺,便沙哑着嗓音说道:“王爷,有人在追我。”

近在咫尺的少女容颜娇俏,小脸泛着粉,像熟透了的桃子。桃花美眸因莫大的惊慌的瞪大,不安、担忧皆蕴含其中。

甚至,连抓着他衣服的手都在颤抖。

抬手将她护住,耳垂略有异动,干巴巴地说:“别怕。”

话音刚落,荆微骊就隔着他,远远望见方才与章兰尽说话的面具男人,他的手里,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把弓箭,此刻正拉了满弦。

荆微骊怕极了,也顾不上太多礼义廉耻,直接扑进樊封怀中,双手用力压在他胸口的位置,炙热又滚烫的心脏仅隔了一层皮肉。

“你快点躺下!”她小声又迫切地说着。

樊封扬眉,顺着她扑过来的力道直直而躺。

可偏偏他躺得迅速,荆微骊倒是被吓了一跳,鼻头直接磕在男人硬邦邦的锁骨下几寸,登时就疼了。

而从匆匆赶到的耿唐与狄舒眼中,便成了威风凛凛的北越王,竟然被一个风一吹都恨不得奔月的娇娇女扑倒了。

冷箭划破长空,直直从樊封眼前飞过,他心中了然。

不自觉视线又朝她黏过去,但这个方向,也只能看见她发髻上的珠花。小小的几朵,明明看着这么不堪一击,却又美得令人不忍心将其破碎。

像她一样。

嘴角噙起一丝笑,又迅速被敛起,他朝那边的耿唐看去,冷冷下命令:“抓人。”

耿唐、狄舒终于回神,朝拉弓射箭的人迅速跑去。

“没事了,起来吧?”

见周遭没了碍事的人,他放缓了语气,柔声开口:“看来是荆三姑娘救了本王一次?”

荆微骊怯生生地抬起头,对上那双幽暗的凤眼,吞咽一口给自己壮胆,难得笨拙地从他身上爬起来,面颊憋得通红,连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来了。

“王爷勿怪。”想起刚刚把他扑倒一事,她立马将脸低低埋深,死活不愿意再抬头看。

樊封挑眉,心里头的恶劣脾性别挖掘出来,他食指弯曲,不假思索地勾抬起少女的下颌,逼迫其直视自己。

“不是说不怕本王吗,现在怎的又躲起来了。”

荆微骊不自在极了,顶着热腾腾的羞赧说道:“王爷,还请注意名声。”

“名声?本王的名声怕是早就不成形了。”北越王的架子拿出来,樊封有恃无恐道:“倒是荆三姑娘你,大庭广众之下摔进本王怀里,你觉得这事应如何了却?”

就想看她着急忙慌地辩解,他故意追了句:“还是说,本王的清白就不是清白了?”

荆微骊小脸一燥,低声嘟囔道:“哪有什么大庭广众,明明就只有两个你的下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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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也是情急之下……”

她越说越小声,哪见先前的气势,倒更像是一只被欺负到哭鼻子的小羊羔。

收回了手,樊封笑笑,倒也不再为难她。

“王爷,那人咬舌自尽了,我们在他身上搜罗到了启国玄麒军的令牌。”这时,耿唐走过来,抱拳行礼。

玄麒军?

荆微骊抿唇,她听阿姐提过这个名字,说是启国的一支军队,不负责舞刀弄枪、前线打仗,反倒是被吩咐培养谍人送入敌国。

想来,章兰尽也是他们的人吧?

“知道了,”樊封颔首,又看下荆微骊,语气不知道比前面温和了多少:“怕是又要麻烦三姑娘一次了。”

有风掠过,书硕大的荫叶撞在一处,沙沙作响。

这场闹剧起得突然,落下得也悄然无声。

喧闹的春狩还在继续,无人得见那场兵荒马乱。

荆微骊晕晕乎乎地坐会席位,一旁的明芙察觉到她的不自然,坐过来问:“你找什么去了?竟离开了这么久,可找着了?”

“找、找着了。”她讪讪而笑,食指在下颚处挠了两下。

她怎么好意思说,只顾着躲避启国的谍人,压根就忘了找荷包呢。

即便是后来同樊封分开,她也是满脸嫌弃地先跑去换了身衣裳,毕竟之前那件早就沾上了灰尘,甚至还被不知道哪里长出来的枯藤和树杈勾破了几处

随意扯了两句,明芙坐回原位,而荆太师和荆秋袅也回来了。

春狩的最后一项事宜即将开始。

其实也就是趁着众多官眷用餐的时候,为进猎场的年轻儿郎嘉奖一番。

因心里头被塞了别的事,谁拿了魁首她压根听不进去,只低着头捏着筷子夹菜,甚至连嘴里面咬了最不喜欢吃的苦芹都不曾察觉。

“阿骊,陛下在唤你。”

兀的,荆秋袅撞了下她的小臂,直接吓掉了筷子。

脸色唰得变白,她猛地抬头,果然瞧见当今陛下姬未沉正笑眯眯地看过来:“按年岁,朕该称呼你一声姐姐的,若是太师不嫌,不如朕以后喊你荆三姐姐可好?”

荆微骊错愕,福身行礼:“陛下宅心仁厚,可臣女实在福薄,不敢担得起陛下如此。”

“朕倒是觉得担得起。”

说完,他还故意朝樊封瞅了眼,不巧的人,后者也递过来尖刀似的目光。

压住想打哆嗦的冲动,姬未沉故意扯出一张单纯无辜的表情:“听闻年初时荆三姑娘同章家公子取消了婚约?”

绣眉蹙起,荆微骊有些拿捏不准这位陛下的意思,但还是乖乖点头:“是。”

“那不知三姑娘眼下,可有中意的郎君?”

荆微骊一愣,不知所措地看去。

不只是她,宴席上的人们皆是满脸的云里雾里,尤其是荆太师和荆秋袅。

龙椅上的这位何曾如此关心过一闺阁女子的婚缘?

不等众人深思,这位就亲自拉开幕布,幽幽开口:“朕有一事惆怅好久了,恐当今天下只有荆三姐姐能帮朕。”

他歪头,笑得更乖了:“北越王今年已二十有五,却后宅常年空荡,若姐姐不嫌弃,不如朕来充当月老,赐下一桩姻缘?”

作者有话说:

其实我有vb哦!两块煎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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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是明后天不更了,我要调整一下码字效率了

悦春光

◎“你当真不懂本王的意思吗?”◎

春狩散,宴人尽。

太师府的马车却迟迟未动,停在原处还引来两只麻雀歇脚。

“你给我站住!”

说话的人是荆太师,他正一脸头疼地怒斥要去问个说法的大女儿,将人喊住后,又难受地揉揉眉心:“皇命难违,你当真觉得你进去闹一场这事就算完了?”

“那也皇命变成刀俎,逼着妹妹嫁给歹人的道理啊!”荆秋袅忿忿不平地看过来,盎然是不服气的。

荆太师头更疼了:“你懂什么。”

捋捋山羊胡,他叹气:“咱们这位陛下年纪尚轻心眼却大,他既然敢当众赐婚,决计是从北越王和阿骊身上瞧出了什么,若不然,就是北越王同他说了,这才令陛下心血来潮。”

一听父亲提起樊封,荆秋袅的拳头硬起几分,指甲死死嵌进肉里,只觉得不公平。

那樊封这些年来作恶多端,陛下却只因为他当年的救命之恩数次偏袒,现下竟然连威压闺阁女子嫁于他之事都做得出来。

相比之下,公正不阿的温丞相简直不知强多少。

天色忽的变暗,又咻然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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