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来我家睡?”
李贪皱眉:“你不是有洁癖吗?”
成欢神色不明地看了眼卧室:“我想试试。”
她觉很浅,即便桂兰方在世时也不会轻易进她卧室打扰。
但大年三十那晚,成欢清楚地记得她在李贪怀里睡得很沉。
她没有换新的被单,也没有用看起来更加干净的沐浴露,一切都被青草香给盖住了。
就好像回到了从前。
甚至比从前更加令人心安。
即便是之前也从未有过的情况。
这也是成欢在自己屋里辗转反侧,最后决定来李贪家碰碰运气的原因。
有什么东西在悄然萌芽。
无论是好是坏,成欢都想确认一下。
李贪抱了床新棉被,“那好吧。”
那就试试吧。
事实证明,那天晚上的确是个意外。
李贪成欢各分了半边床,几乎都滚到床沿就差掉地上了,也不能降低她们对空间里多出现一个人的敏感。
深夜,李贪盯着天花板发呆。
她能够清晰听到成欢的呼吸声,在黑暗里悄悄蔓延,偷偷缠到进她的耳尖。
李贪本来就警惕性高,只要有人靠近她都会惊醒,更何况身边睡的是成欢?
之前她就彻夜未眠,她以为是成欢抱她抱得太紧,再来一次,结果并没有变得更好,而是变得更糟。
李贪:“醒着吗?”
成欢:“嗯。”
李贪背过身去,枕在手臂上,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太晚了,睡吧。”
成欢也翻了过来,直勾勾地躺在床上,后背发毛的感觉终于压平了些。
“好。”
第二天,两人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开始商量轮流睡沙发。
李贪煮着小馄饨,看馄饨个个浮了上来,问:“今晚你睡客厅还是我睡客厅?”
成欢把垂到胸前的头发撩到脑后,摆好碗筷,她看了眼放晴的天,说道:“等会我们去看看雪人吧,如果雪化了,我就睡外面。”
李贪应了声,关了火,“好。”
李贪翻箱倒柜准备找一次性纸碗,却发现存货已经用完了。
她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
“怎么了?”
成欢钻进厨房,疑惑不解。
李贪把事实摆在她面前,打开碗柜,目光示意那一个个洁净的,光亮的,被洗过多次的碗,语气严肃:“你选吧。”
成欢瞳孔微缩,艰难地企图从中做出选择,但最终还是沉默了一会儿,转身回家拿了一幅自己的碗筷。
她咬了口小馄饨,皮薄肉厚,馅料汁足,香气扑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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