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的到来打破了僵局。
成欢连忙站起,她避开李贪的视线,指间有不小心沾染的血迹,又脏又痒,让她难以忍受。
她语气匆忙:“我去洗手。”
体委竭力劝阻李贪参加三千米。
“你膝盖都这样了,三千米!七圈半!你会死的!”
可李贪只是若无其事地拧开瓶盖喝了口水:“这只是擦伤,而且,已经过了一天。”
体委咆哮:“擦伤就不可以!过了一天也不可以!!”
李贪语气平静:“可是你临时找得到人替跑吗?”
体委沉默,然后说:“大不了弃权。”
李贪起身,把矿泉水扔进体委怀里,:“可我已经好了。”
说完,仿佛为了证明什么似的,一路小跑跑到三千米检录口。
第二天,天气放晴。
白滩天气就是这样,只要云一散,地面的温度就开始直线上升。
哪怕都十月份了,阳光余辣依旧能让人回忆起被盛夏支配的恐惧。
更何况现在临近中午。
李贪来学校前就把胳膊小腿上贴的创口贴全撕了。
她不喜欢创口贴,密闭不说,还容易引起同情。
出门前,李贪涂的酒精。
无色透明,大大方方地把伤口暴露在空气里,只要不仅距离看,什么都看不见。
除了膝盖不得不缠上的纱布。
导致李贪一到检录口就被老师赶出去:“不行,伤者不允许上场。”
李贪采取怀柔政策,语气放缓:“让我试试吧。”
她信誓旦旦地保证:“如果不舒服我就弃权。”
老师们被李贪的“运动员精神”给震惊了,于是紧急讨论了一会儿,还是让她上了赛道,反复强调:“有任何不适,一定,一定,一定不要逞强,重在参与,知道吗?”
李贪点点头,她慢步走到起跑线处,引来无数惊呼。
她站在万千目光中心。
不知道是谁率先叫了她的名字,然后是此起彼伏的加油声。
李贪扭头。
各班啦啦队各显神通,有穿班服的,有头上绑根发带的,有脸上用口红涂迷彩的,只有十三班的学生别具一格。
他们脸上贴着创口贴。
猴子更是夸张,贴了两个,站在起跑线边上冲她吼:“记得弃权!”
李贪被逗笑了。
别人班都喊的加油,只有他们班喊的是弃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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