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老秦吃惊,老程,老牛也连声说不可,鸩杀大臣不管是有什么理由皇**不会饶恕,这才是真正的灭门大罪,朝堂上也不会有一个人站出来替你说话,因为这已经超过了所有勋贵所能承受的底线。
云烨看着槽子里绕着圈游水的鲨鱼说:“鱼肝确实是剧毒之物,但是炮制妥当却是去翳明目的良药,魏征的眼睛如今已是白翳居多,距离眼盲之日已经不远了,这鲨鱼的肝脏就和砒霜一样,既是剧毒,也是良药,魏征想要双目反清复明,鲨鱼肝脏少不了。
小侄就是再没出息也不会用下九流的方式除去政敌,再说了,魏征的存在对我们好处多多,就是因为有政敌的存在,皇家才会对云家信任有加,如果连政敌都没有,满朝勋贵都说云家的好,云家衰败的日子恐怕就不远了,所以啊,魏征还不能退出朝堂,就算老家伙自己想躲清静,小侄也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眼睛瞎了,咱们给他治好,被阎王勾走了,咱们也要把他从地狱夺回来,没了魏征,云家怎么办?他必须活的好好地当云家的政敌!“
云烨的一番话把秦琼,程咬金,牛进达说的汗水都下来了,魏征这个政敌当得闹心啊,都说朝政如棋局,魏征这颗棋子连滚下棋盘的资格都没有,三人此时心头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想想魏征一生在生死间游走,总能全身而退,哪怕给息太子出主意要把当今皇帝干掉,这样的大罪都没能将他如何,反而在皇帝手下过的如鱼得水,爵封郑国公,官至谏议大夫,左光禄大夫,几乎就要进相了,如今在小辈眼中不过是一面抵灾的盾牌而已。
老程搬住云烨的脑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叹口气对秦琼说:“老夫怎么都没想到处默从荒野里捡回来的小子会变成这样的妖怪,二十七岁的年纪就把老狐狸玩弄于股掌之上,朝堂也就是给他这样的人准备的,咱们还是好好地躲在家里当他口中的威慑力量吧,要是某一天被一个不出名的小子掀翻,那才丢人呢。“
“小侄才没打算混朝堂,回了长安,我就挂个岭南水师统领的职衔去书院教书,李纲先生来信说他已经撑不住了,现在半天清明,半天昏睡的,恐怕要完蛋,要我赶紧回书院,说不定还能参加他的葬礼,晚了,他就等不及了,想到这里,小侄的心就痛如刀割,忧心如焚,只想插翅返回长安。”
生老病死难免,李纲如今已经八十四岁了,古语说得好,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来,这句话其实是有道理的,人和树木一样都是有生理周期的,生命力旺盛的时候,百病不侵,生命力弱的时候,一场小病就会要命,七十三,八十四,恰好就处在生命力的低潮。
大帝号又在吹号,四个人走到甲板上,只见大帝号正在升帆起锚,云烨拿出望远镜一看,只见李二全身甲胄坐在一把椅子上,狄仁杰站在一边,拿手指着一群正在搬动绞盘起锚的大汉解释着什么,张亮站在船头手里拿着旗子,不断地下达命令,这就要走了?
“不行,老夫得赶到岸上去,左武卫名义上还是老夫的麾下,必须赶过去,大将军没了部下,算什么大将军,老牛,你也有差事,一起走吧!”
程咬金絮絮叨叨的和牛进达就要离开,老秦是闲职背着手站在甲板上吹风,意态悠闲,站在公主号上,两岸的山光水色尽收眼底,说不出的惬意。
狄仁杰穿着一身书院的青衣,挺胸抬头意兴飞扬,和寒辙的战斗让他学会了从容,跟随师父学习让他学会了淡泊,十八岁就主持巨大的工场,麾下工匠上万,给了他自信,今日就是师父对自己的总考核。
皇帝对大帝号问得很详细,从整条战舰的设计到布局,再到人员的调配,物资的使用,航线的确定,遭遇的困难,都问到了。
不光是皇帝在问,房玄龄,杜如晦,魏征,李孝恭都在问二十万银币打造的无敌战舰的核心内容是什么?
“机关消息!大匠,帝王号最珍贵之处不在于船舷外面披的八万斤铁木,也不在造价昂贵的八牛弩,而在于它的机关消息上,玉山书院土木分院,八年的心血都在这条巨舰上得到了最充分的体现,您看看。”
狄仁杰在给阎立德解说大帝号的时候,非常贴心的站在上风面,替阎立德挡一下江风,这个细微的动作立刻就赢得了一众大佬的好感,和他那个混账师父相比,狄仁杰更加的具有君子之风。
狄仁杰摇动了一个巨大的手柄,只见船舷处的甲板立刻就缓缓地向两边分开,一座外面是木板,内衬铁板的木屋就缓缓升起,随着木屋的升起,八牛弩自动上弦的咯吱声就传了出来,等到木屋在卡槽的部位固定好,狄仁杰就把两只粗大的销子插进固定孔,然后搀扶着阎立德指着木屋对他说:“大匠,木屋升起的时候,八牛弩已经做好了攻击准备,战争中,只要争取到刹那的先手,说不定就能锁定胜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