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呢,以前小弟进了燕来楼,全身就发热,今日进来,居然古井无波,差点以为不行了,原来如此,云兄都是在为弟兄们考虑,我等就安坐,等着看看这《天魔舞》有何神奇之处,能让魏公一命呜呼。”
听了云烨的话,纨绔们都各自找了桌子坐下,这样的场合已经属于被绑架了,谁能在这个时候说自己害怕,准备退出?还在不在长安混了。
屋子里安静了好多,程处默瞅着纨绔们低声说:“不管你们害怕不害怕,我们都要看,硬着头皮也好,我们现在不看,过两天就轮到老爷子们看了,我们身强力壮的不先弄清楚这个破舞到底是什么东西,谁敢放心的让老爷子们去看?”
屋子里更安静了,柴令武捡起一个茶杯重重的扔到楼下,丝毫不管楼下传来的惨叫,怒声说:“不如我们把这个破楼烧了,弄死那个倭国女人,不就万事大吉?”
坐在旁边的一个纨绔小声说:“令武,这是国事之争,不是我们平日里的玩闹,大唐是君主国,不能退缩的,我爹也给我说过这事,鸿胪寺现在都要疯了,上次丢脸的官员,已经被革职了,咱们丢脸不要紧,老爷子们丢脸才是大事故,哥几个现在就是拿绳子把自己绑起来,也要睁大眼睛看完。”
“如果她们开始燃香,我们就把猪嘴带上,虽然难看了点,安全第一才是最要紧的,现在藏起来,别让她们看见。”
话谈完了,众人的意见也取得了统一,事实上在座的人就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万恶淫为首,百善却以孝为先,两者各走极端,这一刻却有着惊人的和谐感。
敲响了银钟,暗门里有侍女走出来,一言不发的给众人斟满了酒杯,倒退着走了下去,在座的纨绔各个就像泥雕的菩萨,一起恶狠狠地看着给铜雀炉里点香的侍女,恨不能一口吞下去,浑身发抖的侍女,用了很久才点着了檀香屑,云烨嗅着鼻子努力的分辨,没发现有什么不同,制止了大家要戴猪鼻的举动。
迎宾乐响起,披着锦袍的高山羊子风情万种的从门外进来,她的情报工作做得很好,一眼就分辨出在座的人中谁的身份最高,对着李泰盈盈下拜:“倭国王女高山羊子见过魏王殿下。”
李泰眯着眼睛说:“倭国向来恭顺,本王只有一事不明,你倭国何德何能被称为日出之国?却称我大唐为日没之国?是在嘲笑大唐日暮西山吗?”
“殿下学富五车,对这一段话一定不会陌生:下有汤谷,上的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齿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木,一日居上枝,我们居住在扶桑之地,称为日出之国,有何不可?““好了高山羊子,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不要拿《山海经》来说故事,《梁书,扶桑传》里说的很清楚,文身国,在倭国东北七千余里,大汉国在文身国东五千里,扶桑国在大汉东两万里,地在中国之东,其土多扶桑木,故以此为名,不要随便借用我们的书来证明你们话语的正确性,恰好我知道扶桑国在哪,不要满嘴胡言。“高山羊子下拜的时候锦衣很自然的滑落到了肩头,这个女人除了锦袍,底下居然没有穿别的东西,云烨只能看到她蜜色的肌肤,还有精致的锁骨,想必坐在正对面的李泰看到的内容会更多。
“世人传言,云侯乃是神仙弟子,也曾经历上苍的八万里风云,世间大小迷雾都不曾遮住您的双眼,往往一言,入木三分,想来白玉京已是您掌中之物了吧?”
“贼咬一口才入木三分呢,说不好话,就不要说,白玉京?那也是你们倭人可以染指的?我很奇怪,那个教你的天魔舞的女人那去了?我很想知道?”
“云侯,羊子对于白玉京也是心向往之,却不知在您前往的时候,能否携带羊子一程?““不行,唐人可以,谁去都行,外邦的人不行,不是看不起你们,而是你们进不去的,那里是我们祖先的地方,带着你去算什么。““不如羊子给诸位少年英杰舞上一曲如何?不过我们有言在先,天魔舞也不是所有人有福气消受的,云侯给人神仙之地,那就由羊子带大家进入无间地狱吧。“说完话,高山羊子居然有了几分英气,拍拍手,一队带着佛冠,身披纱衣的女子鱼贯而入,臂上的金钏在烛火中显得金光灿然,镶满宝石的璎珞垂在腰间,白生生的小脚踩在绵软的地毯上寂然无声,怀里抱着铃,手鼓,有些嘴里含着芦叶,头发上插着一把把匕首样的发簪,小猫一样的卧倒在高山羊子四周。
高山羊子不只从哪里摸出一只金杯,衔在嘴上弯腰向众纨绔致意,腰间只是轻轻一抖,那件锦袍就像退去的残壳一般堆在脚下,前胸只有一缕轻纱,挺拔的胸膛就暴露在睽睽众目之下,她脸上带着媚意,嘴角噙着一缕嘲讽,腰杆却像将要出征的战士。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