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张芳面无表情的进来,直截了当道:“下官宜阳县主簿,一直辅佐王使君治事,煽动民变之事,俱都是出自王使君授意,其中的诸多流言,都是经县中的差役流出,除此之外,来往的许多公文里,县里绝口不提钱粮的事,却一再对外宣称神策府不肯放钱粮,这一月来,使君去洛阳,密会梁王殿下就有四次,梁王的家人,也来过县中一次,那一次恰好是下官招待,吃醉酒之后,他们对弘农王殿下多有狂言,还说,自此之后,河南府姓武不姓秦。下官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言,若是稍有胡言,宁愿受到严惩。”
张芳比那妾室显然又水平的多,每一句话都逻辑清晰,况且以他主簿的身份,也确实让人反驳。
比如他把一些时间地点就说的很详细,这些,只要认真去查证,若是不吻合,就足以推翻,可是他既然敢说,显然也不怕追究。
狄仁杰听着连连点头。
王宝的脸色已经蜡黄,他浑身已经开始颤抖了,瞧这架势,接下来所有的污水,都是要泼在自己的身上啊,煽动民变,这已经形同谋反了,如今将这些罪行曝光出来,无论朝廷是不是要袒护他,他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不可。
“你……不……他……他们都是胡说八道,都是胡说八道,这是栽赃,是陷害!”王宝紧张兮兮,已经语无伦次。他可怜巴巴的看向武三思,武三思的脸色却更加阴沉的吓人,显然,武三思也是泥菩萨过河了。
狄仁杰还未开口,秦少游却是笑了,道:“是不是胡说八道,只要细细查证,自然也就知晓了,王使君何故如此急于辩白。不过……”他微微笑着,却是道:“这样的人证,我这里还有一大把,要不要王使君,将这些人统统请来,是构陷也好,还是确凿也罢,总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不是。”
说到这里,秦少游故意顿一顿,他的眼眸里掠过了一丝杀机,秦少游一字一句,继续道:“可是话说回来,王使君这一次,只怕难以逃脱了,这么说来,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今儿清早的时候,在国子学外头,有个生员是叫王子宰是吗?此人……居然当众调戏良家妇女,胆大包天,如今,也已经被收监,这样的人,真是十恶不赦,败坏风气,本王特别有交代,要将他与其他的人犯关押在一处,这等放浪形骸之处,在牢里那些恶徒们是最喜欢的,只怕用不了几日,恶人怕要被其他的恶人磨死了。不过此人,口口声声说,他是王使君的儿子,想必……他说的也是胡说八道吧, 人哪……总是如此,死到临头,非要死鸭子嘴硬,总以为自己总能上天入地,不见棺材不掉泪,却是不知,这苍天在上,何曾饶过几个恶人。”
王宝已经是身如筛糠,浑身颤抖的厉害。
王子宰……
这是他儿子啊,是他嫡亲的儿子啊,清早的时候,他去国子学里读书,还向自己辞行,自己还勉力几句,让他好生用功,这个人,是自己的希望,而如今……
不……绝不可能,自己的儿子,本性善良,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对,没有错,肯定是姓秦的做局了,这是仙人跳,否则,何以在洛阳城,自己地儿子稍有不轨,却被神策府的拿了去,不过按理说,神策府现在辖制河南府,确实也有这个权利。
王宝已经开始绝望了,他非常清楚,秦少游这个人心狠手辣,绝对不是个善茬,他现在借此整了自己的儿子,收买了自己的妾室还有自己的僚属,那么谁能保证,这个人会不会继续疯狂的报复呢?想必这个时候,自己全家老小都已经被他摸透了,现在是王子宰,接下来的人会是谁?
自己的儿子,细皮嫩肉,年纪又小,现在身陷牢狱,结果可想而知,秦少游定会将他整死的,一定会。
王宝怕了。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招惹到了一个不该招惹的人,这个人无孔不入,能迅速的摸清你所有的底细,同时狠辣无比,绝不会按常理出牌。
王宝打了个激灵,他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彻底的崩溃。
事到如今,有人指证,迟早自己要东窗事发,被查出什么,也只是迟早的事,而且审案的是狄仁杰,狄仁杰明察秋毫,一旦此案定案,自己绝不可能翻身,自己若是现在还死咬着不肯认罪,那么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接下来遭罪的人会是谁?自己的妻子?自己的的父母……还是……
他脸色灰败,此时竟不再去看武三思了,而是抬起眸来,他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最后一字一句道:“下官甘愿认罪伏法,下官……下官确实煽动民变,民变之事,一切从宜阳县为始,这一切,也都是早有预谋,下官……下官……并非主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梁王殿下主使,下官为他胁迫,不得已而为之,梁王殿下图谋神策府久矣,欲借民变而趁此打击神策府,下官不过是鹰犬走卒,供他驱策……”
哄……
满堂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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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送到,快过年了,好可怜,这几天要置办年货,不过更新会提前,因为老虎不偷懒了,要做一个五好作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