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兴艰难地道:“臣……臣……臣冤枉啊。”
“若是说真冤枉了你,这么说来,这件事是朕泄露的了?”
周兴艰难地道:“臣……臣不敢……”他彻底的慌了,连忙道:“或许……或许是秦少游……”
“秦少游……”武则天目光一厉,冷笑道:“原来又是秦少游吗?秦少游如何知道此事,他是如何知道?他既然不知道,如何宣传?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事到如今,你还在这里构陷……”
正在这时,秦少游被带了进来,秦少游一步步走进了紫微宫,对于眼前所发生的事,表现出了一点点的‘惊诧’。
可是他的心里却只是冷笑,因为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事情的结局就是如此。
他假装一头雾水的模样,抿嘴不语。
可是武则天的眼角扫视了他一眼,却是道:“朕明白了,朕彻底的明白了。难怪秦少游要打你,这也难怪了。”她咬牙切齿地道:“坊间这么多的流言,秦少游得知了,岂会不怒?这流言里就有你接到密旨的消息,既是接了密旨,那么这个消息,就只能是你知道,既然如此,那么就必定是你放出去的消息,所以秦少游……”此时,武则天看向秦少游,道:“所以你去寻了周兴,动手打了他,是吗?”
卧槽……吾皇圣明呀。
秦少游心里称颂,忙是满脸欣慰地道:“不错,臣听了那些流言,火冒三丈,这周兴虽与我不睦,可是大家毕竟同朝为官,本来以为君子和而不同,倒也无妨。谁晓得他为了害我,居然放出这样的消息,污蔑臣倒也罢了,竟还侮辱公主殿下,臣一时愤怒不已,便寻上门去,只是……因为牵涉到了公主殿下,臣不敢自称是为了太平公主殿下打他,只好寻了其他的理由,狠狠的揍了他一顿,以消心头之恨。至于方才,陛下问臣为何打他,臣不敢说,是因为……此事牵涉到了公主殿下,所以……臣万死,不敢声张。”
呼……
武则天不由深深地看了秦少游一眼。
她又明白了一件事,就在方才,秦少游不为自己辩解,原来是因为顾及到了公主。
且不说秦少游和公主之间有什么,但是至少,秦少游这种谨慎的态度,宁愿自己被刑部议罪,也绝不肯将实情相告,就可见秦少游这个人并不算‘坏’。
而周兴却已是吓得面如土色,他打了个激灵,猛地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他感觉自己似乎进了什么圈套。
只是他百口莫辩,因为到现在,他还是无法解开那个永远解不开的谜题,宣政殿的事,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他解不开,那么就无法辩解,无法辩解,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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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公主殿下求见。”
就在殿中激烈交锋的时候,正主儿李令月来了。
她带着满脸的委屈,徐徐入殿,见了武则天,立即眼泪垂下,带着哭腔道:“母皇,要为儿臣做主啊。”
她香肩微动,继续道:“臣和秦少游清清白白,却不知怎的,居然外间到处都在传,说臣与秦少游有苟且之事,儿臣……不想活了。”
李令月开始擦拭泪水,凄凄惨惨地继续道:“前几日,儿臣与秦少游走得很近是没有错,可是这其一,是因为儿臣闲着也是闲着,就索性和秦少游一起做一些买卖,秦少游是个忠厚之人,儿臣和他倒也为此挣了些钱财,难道儿臣与人一起做一些事就算是苟且吗?再有,儿臣确实请秦少游到府里去了几趟,也确实有留宿,可是……我和他,可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说话儿,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母皇不信,大可以将府上的人都叫来,一个个的问,若是秦少游和儿臣在府里有避着过什么人,儿臣便不活了。”
“本来……本来叫秦少游到府上来的目的,儿臣本不想说的,可是现在不说是不成了。再过一些日子不就是母皇寿辰吗?儿臣身为人女,怎可无动于衷,因而就想在这寿辰上送一点特别的礼物,可是儿臣愚笨,实在难以想到有什么东西能取悦母皇欢心,而平时这个秦少游为人忠厚,可又颇为讨喜,总有许多意想不到的主意,就譬如那棒冰、沙冰之类,儿臣就想,得请他来参谋参谋才好,这才将他叫到府里去,秦少游听了儿臣的话,倒也打起了精神,说是儿臣尽孝乃是理所应当,他一定要用尽全力不可,这几日,我们都在准备礼物,为的就是寿辰那一日能够让母皇开心,现在这礼物已是准备得七七八八,可是万万想不到竟有人污蔑到儿臣的头上,儿臣这名节彻底的被人糟践了,往后还怎么出去见人?还有秦少游,他本是为儿臣的孝心所感动,愿意为儿臣效犬马之劳,这本是一个臣子的忠心,哪知道却也被拉扯进这样的是非里,这不但是让儿臣不能活,便是秦少游也不能活了。”
“母皇,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
“……”
李令月当真是说德凄凄惨惨切切,可谓字字如血,可是某种程度,这每一字每一句又何尝不是神兵利器,就仿佛在周兴身上已经刺出了无数个窟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