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的突厥人持弓放箭,但还击的箭更多。
还没有靠近,他已经连中几箭栽落马下。
他的坐骑还在往前冲,没有了主人,它跑的更快了。没有人射这匹马,它成功靠近。
然后,它往空心阵之间的空隙一下子冲了进去。
后面的战马,紧跟着它,载着自己的主人也冲了进去。
本能驱使着战马往那些空隙冲,并没有战马往那些满是盾牌和长枪刺的空心阵上撞。
“冲入敌阵了?”
一名铁勒骑兵脑子里有些意外,就这么冲入敌阵了?那唐军不是完了?
他嘴角刚露出兴奋的笑容,结果来自两边空心阵的箭,就将他射落了。
战马如潮水一样,无隙不入。
然后,骑士们被梳子梳子一样,不断的有人倒下。
冲过一个阵,前面又有一个阵,这些阵与阵之间,四通八达,到处都是通道。
可每一个通道,都是死亡的通道。
四面八方的箭支、弩钉、火枪铅弹向他们射来,还有长矛和手雷。
有的胡骑发现了这是个死亡陷阱,他们不急着往前冲,开始向方阵发起攻击。
长矛捅、马刀劈砍,弓箭射击。
可他们发现,他们总是以少击众。
那些圆阵之间的空隙,虽然四通八达,可却又并不是很大,容不下太多人在一起。
他们停下来,得承受着附近至少两个以上圆阵的攻击。
圆阵很硬,如刺猬一般。
盾牌很高,长矛很利,他们冲不进去,却要以少击众,唐人的弓弩手和火枪手可以躺在里面,无后顾之忧的向他们射击。
·······
“这些胡人啊,总是不长教训。”
苏定方放下千里镜,不屑的评价。
远看着,胡骑如潮水般的漫入大阵,三分之一的大阵似乎被淹没,可苏定方却一点不急,还笑的很高兴。
这个大阵,越是深入,那敌人遭受的打击面越大,伤亡也就会越惨重,他们进来了,连退都退不出去。
进要被攻击,退,也一样要被攻击,甚至这还是个迷阵,到处都是四通八达的空隙通道,到处都是一样的圆阵,一样的唐军。
处在这里,他们甚至连方向都要分不清。
高句丽人是最先吃这个亏的,后来突厥人又吃过这个阵的亏,如今铁勒人、契丹人等又一次在这个阵下吃了大亏。
“他们毕竟孤陋寡闻。”参谋们笑着道。
“后面的胡人还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他们以为已经攻破了我们的军阵,正在拼命的跟上来。”一名参谋指着前方道。
“炮兵们立功不小,硝烟弥漫,也摭挡了不少胡人的视线。”
苏烈一点也不担心大阵承受不住。
八万步兵呢,那是一个巨大的阵地。
胡骑冲进来,会被吸纳,反包围,被屠杀。
就算他们冲透了,也不怕,后面还有几万贵族兵组成的后军,他甚至还有一支预备队。
两翼更还有四万的轻重骑兵。
关键时候,这骑兵一投入战场,就能取得决定性的优势。
先用步兵消耗胡骑的兵力,消耗他们的体力,消耗他们的意志。
等到他们疲惫不堪,甚至想要逃跑的时候,苏定方的骑兵,就能给他们致命一击。
这是最完美的步骑协同作战。
今天这个战场,也是一个最完美的陷阱。
“大帅,此战定能成为讲武堂的经典战例,将来肯定所有的讲武堂学生,都要学习这一仗的。”
这会是一个经典战役。
苏定方哈哈大笑。
“你们说,契苾哥愣和吐迷度率领的契苾部和回纥部,今天会不地战场倒戈?”
这两人一直犹豫不决,不肯表态。
苏定方后来干脆也就懒得再联络两人,今天两人若是聪明,他们就应当在战场上倒戈一击,这样不能将功赎罪。
若是两人连这点也做不到,那他们也就没有活下去的资本了。
他苏定方会不介意把他们一起干掉。
“此战过后,漠北能安稳十年。”
“趁他病要他命,怎么能放过他们呢,当然是趁机北伐,然后横扫漠北。到时,把漠北分封给北伐功臣将士们,以后漠北就是大唐的,永为中华之地。”几名自讲武堂毕业的年轻参谋们慷慨激昂。
能入讲武堂的,多半都是将门子弟,特别是参谋们,基本上都是指挥系毕业的。指挥系不比技术系的,技术系的军官,一般不会担任军队主官。但指挥系的出来,都是各级指挥军官和参谋官。
“应当先把契丹和奚给征服,将这些地方划为朝廷直属。奚契紧邻朝廷边境,必先征服这两部,朝廷才能无后顾之忧的北伐薛延陀以及室韦等部。”有年轻的参谋表示了不同意见。
苏定方笑着着他们相争。
其实不管是奚契还是铁勒室韦等,既然他们敢趁火打劫,反叛朝廷,那么朝廷必然要一个不放过的收拾的。
至于先奚契还是先铁勒,这不过是个顺序问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