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听说印书坊要停工,张超马上皱起了眉头。
现在张记书坊可是张家的重点产业,不仅仅是印书坊利润很可观,而且印书坊还是维持张超名声的一个好工具啊。
多少名士大儒,本来有些不服气张超如今红的发紫,想要找张超辩论一下经义,考据一下历史的,结果张超一句你想要印书吗,就把他们给诱惑了。
他还刚从皇帝那里拿到了把崇文馆版小学教材刊印三万套的大单子呢,一套可是有六个年级十二册,而且还有数门课程呢,虽然每册书印数不多,但加起来可是等于有上千万页的书可印啊。
随随便便就是数千贯的利润啊,而且书印出来,他张超那就真正的天下皆知了。
而且他还准备再扩大下书坊,再多招些人,然后把朝廷正准备编的五经正义,以及修的各朝史书的印刷单子也接下来。
“三郎,纸张和墨供应不上了!”
郑昭一脸无奈,印书坊确实火爆无比,如今都已经前后招了五批刻字学徒了,其它的制板、印刷、装订等学徒工也招了许多,书坊的人数都突破了两千。
虽说大多是些学徒,可生产力还是很高的。
张超那边源源不断的下单子,书坊这边排的也很紧。
可现在问题不是雕版刻字刻不过来,而是材料不足。印书最重要的两个材料,纸张和墨,同时出现了供应问题。
原来印的少,还没这问题,可现在印刷单子实在是大,光一个小学教材全印完,就得上千万页,光一听这个数字就够吓人的了。
原来给张家供应纸张的长安纸坊都无奈的表示供应不了这么多,管事又去联系了京畿其它一些纸坊,可许多纸坊每年的产量也就那么多,而且多数是早就有了买家的,一下子又要增加许多产量,他们也一时提高不了。
“现在长安的纸价都上涨了两成了,都是我们印书坊四处买纸给买涨价的,但现在我们再加价,也买不到更多的纸了,那些造纸坊的产量都达到上限了,只能等到明年才可能有纸。”
“墨水也是这样吗?”张超问道,印刷的墨是张家自己加工的,主要是向墨坊买粗烟子,然后再买胶,加油等一起调制。
“松烟子和胶都供应不过来了。”
这倒是麻烦了,没有纸没有墨,抢到再多的印书单子也没有用啊。这可不像是雕版,自己多培养一些工人,反正也能刻的出来。可没有纸,没有墨,拿什么印书?
不能看着那么多的订单压在那里啊,都是钱啊,都是名啊。
张超还打算要办一坐长安半月谈呢,都在筹划之中了,你现在跟我说缺纸少墨,印刷不了,这不是坑爹吗?
必须解决。
“小郑管事,你看看有没有办法我们直接收购几家造纸坊和制墨坊,收购过来后,我们再多招募一些人,扩大生产规模?”
“回三郎,能开造纸坊和制墨坊的,都不是普通商人,多是些大家族的产业。他们是不会轻易把这些产业出售的,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
如果能用钱解释的事情,对张三来说都不是事。可如果钱都解决不了,那就有些麻烦了。他还是有些习惯用后世的思维来思考,却忽略了这里是大唐啊。
你愿意出高价收购,可人家不愿意卖,这有什么办法。
“那我们自己请匠人来建造纸坊和制墨坊呢?”
张超知道,在南北朝时,造纸术是有了根本性的发展的,有了大量的造纸作坊出现,也使唤得纸的质量更好,价格更便宜,让纸真正的成为了文字的载体,取代了简、帛。而制墨也是一样,到了此时,成为了比较成熟的产业。
“三郎,要想从那些作坊里挖出造纸和制墨的匠人,比直接买他们的作坊还要难的。特别是那些懂得关键技术的匠人,许多往往都是那些家族里的奴仆部曲,想挖都是挖不到的。”
造纸和制墨虽然如今成为比较成熟的产业,但每个掌握着这种产业的家族,都是严守秘密。想靠挖人来另起炉灶,比直接收购别人的作坊更难。
该死的封建思想,太保守了,怪不得社会难以进步,就是这些人妨碍了啊。
手里拿着钱,居然收购不到作坊,也挖不到技术人才,这让张超很火大,还不如后世付专利费呢。
“实在不行,那我们自己建作坊,自己培养工匠。”
“可是我们没有那技术啊!”
张超冷笑几声,“不就是造纸和制墨嘛,算不得什么高深的本事,我就会!”
小郑管事望着张超,一脸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