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还有东宫卫士送着他们回来。
书院门口,正在做新增的一年五班学生入学做准备的马周跑了出来。
‘三郎这是?’
张超笑呵呵的从马鞍上提下来一个包袱,扔到了马周的怀里。
“打开看看!”
马周解开包袱,一套深绿色的圆领袍衫出现,六品官袍。他愕然的望向张超,目光中充满炽烈。
“没错,这身官袍是你的了。我今日拜见太子的时候向他举荐了你,太子听闻你才情斐然,又见到你书的书稿,非常赞叹。特授你为东宫左春坊司经局从六品文学一职,并调你到我手下,专门协助我编纂资通鉴。”
从六品文学,这就是六品官了?
马周有些恍忽,他原本在家乡领郡当上了一名吏员,但干没多久就弃职而走,这两年也是走遍山东河南,最后来到关中。可却因囊中羞涩,而困顿于京。先蒙中郎将常何收为门客,又得张三郎请为账房。
在张家这段日子是他过的最轻松悠闲的一段日子,上次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参加明年的科举,准备重走仕途。
张超说会帮他举荐,他想不到张三郎一举荐,就给他举荐来了一个从六品的官职。
“三郎,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张超哈哈一笑,“说那种客套话干什么,你在我这里帮了这么长时间忙,你的才能我是看的一清二楚的。我是推荐了你,但你能得到太子赏识,那也是因为你的才能。你若没才,我不可能向太子推荐你,太子也不可能就任用你。那些客套话就不用说了,以后呢,你不再是张家的账房,你是从六品的东宫文学,是我的助手,协助我编书。咱们一如继往,继续合作。”
马周捧着那套官服,眼泪都下来了。说不激动那是假的,他其实也才二十来岁。先前没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年轻,受点气就离职而去。但这两年周游山东,来到关中,也算真正的见识到了世面,知道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他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冲动,恃才而傲的马周了。
“别愣着了,这些都是以后我们的同事了,殿下派他们来协助我们编纂资治通鉴。以后我们就在白鹿书院里弄一个编书处,就在书院里编书。你带着大家进去,把太子给的这些书籍文具等先拿进去。”
听说张超带回来这些官吏还有这么多书籍文具,以后是要在书院里弄个衙门,带着大家编史书的。
编史书啊,一群百姓只知道惊讶,却并不知道这三个字究竟多么的有份量。能编史书的,都是朝中高官啊,甚至一般都是由宰相领衔的。
张三郎一个太子洗马,居然也开始编史书了。
大牛就不懂这些。
他看到张超回来,马上挤了过来。
“三郎,咱们上次修的粪池子有动静了!”
败风景。
张超本来正得意呢,结果大牛来说什么粪池子。
“真的,你快去看看吧。”
算了,跟大牛这种乡野村夫真的谈不了高雅的东西。粪池子其实也挺重要的,张家新开的梯田,可还指望着这些粪肥能把荒地改善成熟田呢。
“走,去看看。”
一群本来还围观官吏书籍们的村民,也都一起转身跟着张三郎往村外头的粪池子赶去。
只个还在那里搬着书卷的东宫官吏有些莫名其妙,难道不应当是编史书更重要吗,怎么全跑去看什么粪池子了?
张家沟的村民这是怎么了?
怎么张三郎也跑去看粪池子了。
有一个校书忍不住,悄声问马周,“马文学,请问这村上的粪池子有何玄妙之处吗,还是说,这粪池子其实另有所指?”
马周扑哧一笑。
“粪池子就是粪池子,张家沟的粪池子里沤的也都是大粪。”
那官员忍不住皱眉,似乎想象到了什么不堪入目的画面,“真是如此吗?”他还是十分怀疑和不解!
难道我的新上司是个天才和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