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民干的曾祖父是北魏的车骑大将军、吏部尚书。祖父则是隋朝大将军、汲郡公,父亲是隋朝虞部侍郎、固安县公。
论起来,博陵崔在京的各支,现今就是以崔民干的官职最高。十年之内,很有可能成为门下省的副手,二十年后,说不定就能坐上门下高官官之职,成为朝中宰相。
这些年,博陵崔的名声还是不错的,与清河崔同为崔氏,是五姓七宗,但博陵崔比清河崔还是要强的多。
崔民干向来重视家族名声门风,也向来反对卖婚收陪门财,注重的是家族子弟用心读书治典,将来入仕为官,振奋家族名声。
崔善福卖婚,还卖了八百万天价,甚至是把嫡女卖做寒门之家,这是让崔民干非常看不过眼的。但崔善福是清河崔,他也管不着。
如今听到长安街上的那一出闹剧,崔民干觉得脸火烧火烧的,郑氏这是在打崔氏的脸。虽然打的是清河崔的脸,但围观的百姓可不会管这些,他们只会说是崔氏,谁还管你清河崔还是博陵崔,管你是郑州房还是什么房。
崔善福这个蠢货,如此贪婪守财,这是让整个崔氏都跟着丢脸啊。明明收了八百万了,你随便拿出个百来万不也挺好。
“管家。”
“郎君。”管家进来。
“你马上安排一下,准备一些礼物,给崔十三娘添妆。”
管家惊讶,崔十三娘跟咱家没亲吧。
“添多少?”
“添十万的吧,不过记得多弄几车,最好了是弄上六车三十六挑!”
十万钱是一百贯,这对崔民干来说倒不是一笔大钱。他给崔十三娘添妆,只是要表明一个态度,也是要在长安城的百姓面前,让博陵崔跟清河崔善福这蠢货划清界线,不要到时人人都以为姓崔的都这样。
“要马上,能办到吗?”
“放心吧郎君,顶多半个时辰。”
“再快点。”
崔郎君要的就是在大家面前摆明态度,若是到时人都散了,他这戏演给谁看。
“礼物也不要怎么挑选,多弄点丝绸布匹就好,再弄些铜钱。”
丝绸布匹比较占地方,铜钱更沉重。
管家办事还是很利索的,出去后立即就召来了数名仆人,给他们分派任务,让他们立即准备车马箱笼,召集府中下人男子,让崔家城中的商铺仓库里搬东西。
也就两刻钟左右,崔家就已经凑起了六辆车马和三十六个挑子,马车和箱笼都绑上红绸花,然后崔家人马往崔家的送妆队伍赶去。
今天十三娘的送妆队伍一直走的很慢,因为不时的有添妆的队伍赶到。每到一家,崔琮都要过去接洽,迎接寒喧一番。
因此队伍走走停停,大半天了还只走了几里路,队伍倒是越来越长了。
“哎,又有添妆的队伍来了。”
“这又是哪家车队啊?”
“好像是崔家的。”
“什么,崔家的,崔家这时来送嫁妆,啥意思啊?”
大家一听是崔家的,立即都来劲了。
可等看到才六车三十六挑时,大家则又笑了起来。
这崔善福也太小气了吧,你要么就不送,大家还敬你硬气。可现在被郑家打脸了,又来补送,还只送这么点,这不是来搞笑的吗。人家郑家随便一家,都比你多。
马车来到队伍后,崔琮也纳闷着上前来迎接。
崔民干家的管事从前面马车上下来,一挥手,旁边立即有崔家的仆人们一起大声报名。
“博陵崔家第二房、左谏议大夫、固安县公崔郎君,特为十三娘添妆!”
这一阵大嗓门一喊,把那些跟着在路边看热闹的人都的懵了。
“博陵崔家?他们怎么也来凑热闹了?”
“贼他娘的,这是啥意思,不是清河崔家,来的是博陵崔家,他们居然也来凑热闹了?”
“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崔琮也有点傻眼呢,还以为是十三娘父亲觉得面子过不去,派人来补礼呢,谁知道来的居然是博陵崔氏。
固安县公崔民干,那可是博陵崔氏在京的当家啊。
万万想不到,他居然派人来添妆了!
“想不到博陵崔家还不错啊,居然这时来给十三娘添妆。”
“博陵崔家这事办的漂亮!”
“博陵崔家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