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继续笑着点头,“嗯,最近看中了一些店,正准备盘下来,这不先准备招人嘛。消息一放出去,这些天不少人过来应聘呢。”
“那些人都是我崔家的人。”
“不会吧,那些人都是良民啊,虽不少是世代经商市籍商人,可没看到有契约奴婢啊。”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张超呵呵。
王氏已经在咬牙了,她都忍不住想扑上去撕碎张超了。
太气人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
张超呵呵,然后不急不缓的道,“事情是这样的,如今呢,我呢合着秦程诸家一起合伙做点着买卖,什么绸缎庄、布店、米店、金银铺子、酒楼都准备开几家。我们要开业,肯定得招人,条件我们开的较好,你们店里人愿意过来,我们也不会阻止的。”
随着张超慢慢的描述,一个可怕的景况慢慢展现。
张超只是在陈述事实,一个可怕的事实。有秦程等一众勋贵在后面支持,张超的店要挖崔家的人,非常容易,而且事实也证明了,张超确实已经成功的挖走了崔家产业的许多掌柜管事等。
现在已经有半数跳槽了,剩下的也保不住就牢靠。毕竟连崔琮这样的老人,不也跳了。
这样下去,崔家的产业都得黄,这可不是损失一点两点。崔善福虽说是世族豪门出身,但他也早从郑州五房分出来了。若是家里的产业出了问题,那他只能跟有些战乱中破家的落魄士族子一样,过着困窘的生活了。
这是威胁,但威胁实实在在。
“你想要什么?”崔善福问。
“其实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再过一月,我就要迎十三娘入张家的门。我也不希望以后十三娘回不了娘家,你们说是吧?”
崔善福夫妻俩黑着脸不说话。
“因此呢,我觉得咱们还是当以和为贵,一家人也会有些矛盾的时候,牙齿舌头还有打架的时候呢。”
张超开出条件,郑娘子的嫁妆都得给十三娘,不仅是郑娘子当年带进崔家的那些,也包括这二十年来出息收利扩张的那些产业,都得给十三娘。
只要崔家做到这些,那张超保证不会挖崔家产业的墙角。
而且张超提出,只要崔家把郑娘子的那些嫁妆全都给十三娘,那么崔家可以不用再给十三娘置办嫁妆。
并且,张超愿意把自己的碱坊,拿出一成股份给崔家入股。
崔家只需要出一千贯,就能入股张家的碱坊,得到一成股份。
张家碱坊可是很值钱的,香皂坊每卖一块香皂售价六贯,除去成本赢利三千五。而他的两千五成本里,就有两千是付给张家碱坊的。
香皂坊一块香皂给张超碱坊两千钱,但张超的本钱不到二百,是十倍的利。一块香皂,香皂坊十个股东,一家占一成,分红一家能得三百五。而张超家的碱坊,一块香皂能挣一千八,一成股就能挣一百八。何况,现在碱坊不光卖火碱给香皂坊,还在扩大面碱产量,开始向长安商家百姓出售。若是做起来了,利润也不会少。
一千贯入股碱坊,绝对是个好投资机会。
张超也是拿出了很大诚意了,张崔家彻底闹翻也是麻烦事。可既要维护十娘的利益,又不搞的难以收场,最后张超也只能想到给崔家一个赚钱的机会,甚至还给出了相当优惠的入股条件。
既然是因利益起,那就再由利益结。
他相信,有了碱坊这个入股机会,能消减些崔家的怨气。
张超还承诺,以后张家还要建一个新的肥皂作坊,到时给崔家优先入股的机会。
反正张超的意思很明白,要赚钱,机会多的是,何必老盯着郑娘子的那点嫁妆呢。退一步,海阔天空。
不过张超也没有吃亏,碱坊是赚钱,但也是慢慢赚,现在张超直接出售股份,也是直接套现。一千贯出售一成股份,张超长远来看是让了利的,但往近了说,也成功套现,这对于张超准备要开发洗澡沟也是大有帮助。
条件张超已经开出来了,还很有诚意。
接不接就看崔家的。
若崔家眼睛只盯着郑娘子的那些嫁妆,那张超也没办法,只能刚到底,最终一拍两散。当然张超还是希望崔家能够大气一点,眼光放远一点。这样还能化敌为友,一起双赢互利。
“碱坊一成股份,一千贯钱。”
崔善福在思量,跟张超作了三次交易了,第一次,百两黄金买了个黄馍馍配方,那次被崔琮坑了,既亏钱又丢了面子。后来买了张家的面碱,倒是个很成功的交易,让福满楼的生意红火了很多。第三次,就是三千贯入股香皂坊了,有些贵,但还是值得的。
“两千贯,碱坊一半股份。”王氏插话。
张超笑了,一成碱坊股份套现一千贯,他也不亏,但三千贯要一半,他就不答应了。
“三千贯,我可以让给你们三成股,这是底线。”
王氏想了想,对着丈夫点了点头。
崔善福哼了一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一言为定。”张超笑着回答。
张超长呼一口气,不容易啊。挺简单的一件事,可就因为夹在未婚妻与老丈人老丈母娘之间,结果非要费这么多力气。不过崔家倒是挺有钱的,居然还能拿出三千贯来入股,看来郑娘子的钱放贷出息确实没少赚。
不过张超也不在意这些了,只要崔家把十三娘那些田庄、商铺交给十三娘就好了,其它的无所谓了,也讲究不了这么多,相信十三娘也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