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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
漳州别墅。
一声玻璃破碎的刺耳声响彻客厅。
“你凭什么管我的私事!你凭什么!”唐枣站在周蓦渊面前,大哭着指责。
“凭什么?凭你现在还归周家管!”周蓦渊阴沉着一张脸,似乎压抑着全身的怒火,与她对视。
张妈站在一边,担心又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劝谁好。
“我交几个朋友怎么了?你有什么资格让别人转学!”她还是大哭大闹,摔了杯子不止,又要去摔别的。
“你敢说你没有撒谎?”
“我没有撒谎!”
“还嘴硬!”他狠狠低吼一声,伸手就将她拉了过来。
“放开我放开我!张妈救命!”她手脚并用地挣扎着,但丝毫不起作用,周蓦渊将她牢牢控在怀里,不管她如何尖叫。
“四少,使不得呀使不得,小小姐要受伤啊,有事好好说,小小姐,您赶紧认个错,年纪小谈朋友影响学习啊,别倔强了......”张妈在一旁紧张地挥动着手,也忍不住跟着一起哭。
“张妈您去睡吧。”周蓦渊黑着一张脸,沉沉说道,随即就要拖着唐枣往楼上走。
“啊!放开我!我不跟你上去!张妈,救我!”唐枣像疯了一样,做着最后的抵抗。
“闭嘴!”周蓦渊终于忍不住吼出一声,将她拦腰扛了起来,抬步就往前走。
“你放开我!你凭什么管我!你没有我的监护权,你凭什么管我!我不跟你上去!”唐枣的哭喊声回荡在整个客厅,随着周蓦渊渐远的身影,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一声重重的关门声里。
“阴功咯......”张妈抹着眼泪,只好走开去了。
......
在周蓦渊房间里的唐枣依然没有停止哭闹,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非要全世界都知道才行。
周蓦渊阴沉着一张脸将她重重摔在床上,狠狠剜她一眼。刚刚唐枣打闹时多少弄湿了衣服,周蓦渊嫌弃地松着领口,转身朝浴室走去。
趁着他转身的这一刻,唐枣忽然弹起来,就要朝房门口奔去,刚触碰上门把手,腰部瞬间被勒紧,整个人被从后面拖了回去,再次倒回在床上。
“闹够了没!”周蓦渊咬牙道。
“我要回家!我不要留在这!我才不要跟你待在一起!”她朝他大喊,随即再次起身要走。
周蓦渊已经气到极点,索性再次将她横抱起,朝浴室走去。
“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伴随唐枣的哭喊声,两人已经进到浴室。
“再吵一声试试。”他直接将她放倒进浴缸,她要起来,被他一把回去,长腿一跨就进了去。
周蓦渊有轻微洁癖,浴室的设备非常完善,单就一个浴缸大小就有四个立方,两人进去也是绰绰有余。
“我就是要吵!我就是不要跟你在一起!”她继续嚷嚷着挣扎。
周蓦渊没再搭理她,直接将她的衣服剥掉。
两人最亲热的时候也只是热吻和触摸,这种彻底相见的时刻是从没有过的。
浴缸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放水了,自动恒温,如果不是现下这种情况,那是非常享受的时刻。
“你自己洁癖干嘛拖我下水!走开!”唐枣又开始闹起来,掐着他的手臂,只是看似精瘦的周蓦渊,一身腱子肉,怎么都掐不进去,唐枣就更生气了,用力拍打着他。
“不看看你自己多脏,好意思说。”周蓦渊嫌弃得紧,胡乱擦着她的脸。她哭太久,鼻涕都流了出来,这副尊容实在好不到哪里去,但仗着皮相漂亮,只是增添了一丝楚楚可怜的模样,一双水眸此刻更加闪烁。
“那也不用你管!走开,我不要待在这。”唐枣继续推着他,双手故意环抱在胸前,“我要告你侵犯我!”她脱口而出一句。
周蓦渊眯起眼睛,右手掐住她的脸颊,唐枣被迫仰起脸,身体瞬间失去了支点往后滑,她本能地抓住他的手。
“你要告我什么?你再好好想想,是谁主动的?”周蓦渊沉沉的声音从胸腔发出,低头贴着她的唇咬牙道。
谁先主动的?
是一个好问题。
那是去年的时候吧,那时他们之间还没有这些龌龊事,他们是一对正常的叔侄。
周蓦渊真的很忙,尤其刚接手那会儿,唐枣其实是很少见到他的,最初见面那次,两人在他的书房里相互看了许久,最终周蓦渊开口道:“你叫什么?”
唐枣心想,这人可真奇怪,不是都知道了吗?但她还是乖乖地开口:“我叫唐枣,唐妈妈他们都叫我小枣儿,哥哥你真好看。”这句是真心的。
“小枣儿。”他呢喃着她的小名,再次开口,“以后你就是周家的人了,我是你新父亲的弟弟,也就是你的小叔叔,你只要乖乖听话,好好陪着你新母亲,想要什么都可以给你,知道了吗?”
那是上位者的口吻。与其说这是一种施压,倒不如说是他
', ' ')('们这种人与生俱来的、骨子里的东西,让人想恨也恨不了的东西。
唐枣内心反感,嘴巴上却是甜甜的一声,“知道了,小叔叔,小枣儿会很听话的。”
周蓦渊只是轻笑了笑,看她的眼神像始终带着探究般,捉摸不透。
随后他朝江北山挥了挥手,她便被带走了。
那几年,唐枣改头换面,变成了临市周家的掌上明珠,她嘴巴很甜,性格也很好,察言观色是她的能力之一,周家上下几乎没有不喜欢她的,就连周老爷子对她都越发和颜悦色。
至那一次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周蓦渊了,江北山倒是见过许多次。后来她知道来,江北山是周蓦渊的保镖加私人助手,她的情况都是由江北山一一交代给他知道的。
再次见面是十一岁那年的春节,周家人多规矩也多,过大节基本都会回来吃年夜饭的,包括堂的表的那些。
唐枣就是在那一众人中第一眼看见他的,一年过去了,他依旧那么好看,她心想。
周蓦渊一身黑色正装,端坐沙发中间的位置,气质内敛而不凡,龙潜风采之贤。四周都是一些弟弟妹妹,难得见到他,所以免不了围着他,不敢多话又不愿意离开。
正当唐枣看得入迷的时候,周蓦渊的视线朝她看了过来,她愣了愣,第一反应竟然是转身离开。幸好人太多,也没几个主意她的。
吃完年夜饭之后,一一散去了,周蓦渊先行离开,似乎还有公事要办。那一次她还是没能跟他说上话,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期末考试全年级第一。
她想的是,她的小叔叔似乎很厉害,而唐枣最喜欢厉害的人了。
再后来又一年过去了,这一年里她有时会听见家里佣人说起小叔叔回来过一趟又出去了,有时会听到说小叔叔回来了在书房跟爷爷谈话,再有时也会听到说小叔叔去哪里哪里出差了,总之就是没怎么打过照面。
真正再一次有交集,是母亲王佳楠忽然发病,用刀将她的手划伤了。其实伤口不深,就是有点长,在小臂处,有四五厘米,看上去挺吓人的。
当时他们是在新父母自己的住处,父亲也不在,女主人发疯,小主人受伤,佣人们都吓傻了。
这时唐枣突然蹦出一句,“打电话给小叔叔吧,他一定有办法。”
佣人也是六神无主了,听着便应声去打。
其实唐枣只是这么一说,没想过会成功的,但就是这么容易,那边接了,还亲自过来了。
等到周蓦渊出现在别墅中,佣人就后悔了,不应该打扰周四少的。
但周蓦渊只是过去查看了她的伤口,一旁的江北山已经过去看着昏睡过去的王佳楠了,估计是来之前就已经叫了救护车,没多久救护车也来了。
在医院里,唐枣抱住周蓦渊的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死活不肯放手。
其实她早就不痛了。
佣人皱着眉让她先松开,说周先生还要忙的。
但唐枣就是不放,还越抱越紧,大哭着:“不要不要,我就要小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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