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罂看看手机时间,01:12。
她本来是可以找个酒店住的,可就是忽然任性地不想去,就想守在这个男人的门边。
好在立夏了,夜里也不冷。
许罂刷了下朋友圈,竟发现母上大人两分钟发了一条状态——跟友人在“码长城”呢!又是瓜果、又是点心红酒,过得不要太嗨。
“咿哟……土豪的日子真是……”
许罂吐槽了两句,给许母拨了电话。
那边倒是接通得快。
“妈,大半夜不睡觉你还打麻将呢。”
听筒里传来几声远远的搓牌声和喧哗嬉闹,大概是父母又邀约了友人来家里打牌。土豪的日子,也没什么好特别的高雅消费。经历了前几年矿上的萧条,这几年又开始回暖赚钱,她爹妈又开始无比潇洒挥霍。
许母肩膀夹着手机:“呀,是罂罂啊。”
她跟许父招手,让他先来顶顶,“咋啦,妈妈打个牌你还有意见啊大明星?”
许罂嘁了一声,有点戏谑:“我哪儿敢啊,大土豪!”
“唷,长大了翅膀硬了啊?敢涮你妈。”
“你涮了我一二十年,我现在涮你几句不过分吧。”
“是是是…你这个叛逆的大龄不良少女。”
许罂:“……”
她手指挠挠额头,眉头皱了下:“你其实不是我亲妈,对吧。又是‘大龄’,又是‘不良’,就不能夸我句好的?好歹我现在一天挣的钱比你好友圈里闺蜜的女儿们一年都挣得多。”
然后许母就笑呵呵地说是是是。
母女俩你来我往说了几句,然后许罂忽然安静了一会儿,语气,变得认真:“妈……我找到顾星沉了。”
那边没有说话。
许罂能想到母亲的反应,毕竟当年,分手闹得伤筋动骨……
“你想好了?罂罂。”
“嗯。我想好了。”
麻将声很吵,许母走开了些,叹了口气:
“唉。你们两个啊,从小背着大人谈恋爱,分分合合拉拉扯扯,都十几年了。”
“要么就痛快的在一起,要么……就真的断了吧。”
“你们都是大人了,别跟过家家一样,闹着玩儿。”
许罂抿抿唇,也不知那里来的冲动:“妈,不玩儿。我想跟他结婚!”
顾星沉,是她抢的。
他脖子上的“诅咒”罂粟花,是她刻的。
不管过去怎么样……
现在她可以确定,就是喜欢他。
哪怕有时候还有一些当年的阴影……可是,还是喜欢。
是。
她一直就不是矜持的女人。她许罂只信奉一个原则:喜欢,就得到!
才不管别的。
-
清晨,08:15分。
门终于打开。
顾星沉推开门,微微惊讶。他先看脚的是一双穿着红色帆布鞋的脚,然后是抱着膝盖、头发披散的女孩儿。旁边是行李箱和很潮的小背包。
他清冷的眉目眨了眨,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幻觉。
“……许罂?”
许罂抬起头,眯着眼睛,有气无力:“顾星沉,你怎么才开门啊……”
顾星沉吸了一口,真的是她!
“你坐了一整夜?”
“那不然呢!”
许罂没好气,火山要爆发,她冲男人翻白眼,然后试着站起来,但腿已经麻了,又跌下去。
眼看就要摔,幸好顾星沉及时伸出的手臂,把她抱进怀里。“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回来了。”
昨夜,他病情有点重……
许罂锤着顾星沉的胸膛,拳头下的触感,很结实,很厚。“顾星沉你这人渣,我给你送花、你把我锁外面!没良心的混蛋!”
顾星沉忍着她的脾气和拳头,把许罂打横抱起来,又心疼她,又有些火气。“傻瓜吗!联系不到我不知道找个酒店,非这么任性让自己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