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怕我了?”
“你真该听你朋友的。”
“他说得对,我就是个精神病,变态。”
“我严重抑郁很久了,每天靠吃药挨过去。”
许罂浑身僵硬,这个人是顾星沉吗?真的是吗?他的眼睛冷漠到极致,好像什么都不爱,纯黑的眼珠像黑洞一样深。
她有些心疼。“那个药很难受吧,吃起来。”
顾星沉:“不难受,比起活着,那药一点都不难受。”
顾星沉:“你大概不懂抑郁吧。你或许不知道,我每天都想自杀或者毁了别人。比如,你,”
许罂:“……顾星沉,你、你乱七八糟在说什么。”
“怕吧?这才是最真实的我!你看见那个三好学生,只是我伪装的。”
顾星沉手穿过许罂腰,往怀里一搂,“知道我为什么总考第一吗?”
许罂:“你说你,擅长读书……”
“随口说的你也信。”顾星沉戏谑地笑了,手暧昧地抚摸她,“我不考第一,怎么把你弄到手?我知道你喜欢我这种,斯文聪明又很会掌控人心的男人。我得吊着你胃口啊。”
“顾星沉……”许罂觉得天在转,“你别说了。你是不是发病了?我带你去吃药,如果真病了咱们就治……”
少年的眼睛随着她的话暗光涌动,那柔软的情绪转瞬而逝,归于极致的冷漠平静。
顾星沉笑了一下,把许罂抵在树干上,手指穿过她发丝,绕道脖子后面,大拇指摩擦她动脉那儿细嫩的皮肤。
他像野兽,鼻尖在她脸颊轻轻地嗅。“真香……”
顾星沉这个样子,温柔斯文又变态。许罂吓得大气不敢出。
顾星沉说:
“许罂,你知道吗?我有很多自杀计划,一直没实施,因为你太美了,我舍不得死,”
“我每分每秒都想霸占你!”
“我想把你榨成血浆喝下去,那样,你就永远是我的了。”
头皮瞬间发麻,许罂浑身一阵恶寒,冷风里打了个哆嗦。“顾、顾星沉……你别这样。”
我很害怕。
食指按住少女的唇,顾星沉抬起许罂下巴,吻了她的嘴,笑:
“但我怎么舍得死。”
“还没跟你耍够呢。”
他动作放肆粗暴,许罂眼睛瞪大,惊怒交加推他,可纹丝不动。
“你不是说喜欢我,永远不和我分手么?就拿出点儿诚意啊……”
“你前男友那么多,谁知道……”
他话中有话。
“你装什么矜持许罂,你也喜欢我吻你啊,不是么。”
肩上一凉,许罂慌了,紧紧拽住自己衣襟。“顾星沉你胡说什么!你、你干什么!别动我!”
不,这个人怎么可能是顾星沉?
不可能。
他不是!
许罂反抗,“顾星沉你是不是脑子不清楚?你冷静一下,我带你去看医生。”
顾星沉掌着她后脑勺,摁过来粗暴地吻过。
“傻宝宝,你大概不了解抑郁。我脑子正常着,不然怎么考第一拿三好学生?我只是心理变态而已。这才是真的我啊,傻宝宝……”
许罂耳朵后面的皮肤有灼热的呼吸洒下来,顾星沉的嗓音很低。这段日子本来就够压抑,现在又遇到这样的情况,许罂觉得自己要疯了。
顾星沉像变了个人,他异常粗鲁凶狠,一寸寸咬她脖子,嘶哑地说:
“跟我一起死……好吗。”
“我会永远爱你的。”
“许罂。”
夜色浓。风声在林梢哭吼。她的少年,记忆里干净纯洁的少年,在眼前支离破碎,成了过去式。眼前,只有他凶狠、龌龊的样子。
许罂终于挣脱,反手就是一耳光打过去。
“顾星沉!”
顾星沉终于停下,被打偏头,看着旁边,他擦了下嘴角的血,嗓音低哑到极致,落在风里很轻,“现在知道了吧。这才是斯文败类,才是真的我,以前,都跟你闹着玩儿呢……”
“……”
林间死寂。谁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