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房间听得这么清楚,奥兹那儿应该也是啊。
正想着,卧室门突然被敲了两下。
门外响起季君风沙哑的嗓音:周六是狂欢。
说完这句话,他就走了。
客厅响起开门关门声,听起来是回房间了。
温轻松了口气,闭上眼睛。
半梦半醒间,他闻到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脑子越来越重,很快就睡着了。
*****
晚上,温轻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有条蛇紧紧缠着他,蛇信子吐在他颈间,逗弄似的舔舐着。
温轻本能地挣扎,但是越挣扎蛇缠的越紧,他全身上下都被蛇尾紧紧缠着,一圈又一圈。
第二天早上被广播吵醒的时候,温轻脑子混沌沌的,身体也感觉很沉重,仿佛被人揍过似的。
他呆呆地坐在床上,直到广播结束,才回过神,慢慢爬起来。
洗漱的时候,寝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奥兹和季君风都不在。
温轻松了口气,加快动作。
下楼的时候,正好撞上白通和李景景一起走出卧室。
温轻小跑过去,压低声音对两人说:昨天季君风告诉我了神诞日前的活动。
择吉时、驱除邪灵、烧香、祈祷、狂欢,然后就是神诞日了。
白通脚步顿住,深深地望着他的眼睛。
白通没说话,但温轻知道他想问什么。
季君风为什么会告诉他这些。
温轻抿了抿唇,把昨天晚上季君风的惨状复述了一遍,省略掉某些细节,他小声解释:我就稍微帮他弄了下伤口
现在主要的问题是,他昨天刚答应白通离季君风远点,转头又靠近了季君风。
温轻慢吞吞地说:昨天晚上不论是谁那副模样躺在沙发上,我都会帮一把的
白通半阖着眸子,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察觉到两人之间有些诡异的氛围,李景景连忙上前说:白哥,你不要关心则乱。
温轻是我们这批玩家中最受神喜欢的,神肯定会比较纵容你。
由他接近季君风最安全了。
白通眉心微皱,沉声道:我知道。
他知道是这个道理,可依然不放心温轻。
李景景看了眼白通,又看了看温轻,留意到温轻脸上写着大大的紧张二字,凑到白通耳边,小声说:白哥,你别摆臭脸了,小朋友都要吓死了。
你护的了小朋友一个副本,能一直护着他吗?
这个问题重重地砸在白通心上,他垂下眼,扯起嘴角,低声对温轻说:你做的很好。
至少我们现在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
听见白通的表扬,温轻呼出一口气,继续说:但是我忘了问他具体会发生什么事情。
要不我等会儿再问问
小心点。白通垂下眼,视线扫过温轻颈间,猛地顿住。
他脸色微沉,按住温轻的肩膀:别动。
温轻茫然地看他:怎么了?
白通拨开他的衣领,颈侧靠近锁骨的地方有一道红色的痕迹。
盯着这块痕迹,白通心底松了口气,不是吻痕。
大约一二厘米长,像是被什么树枝擦到了,泛着红色,在白皙的肌肤上异常明显。
温轻自己看不见,疑惑地问:我脖子怎么了?
白通屈了屈食指,轻轻按了下那处红痕:痛吗?
温轻嘶了一声,应道:有点。
白通帮他整理好衣领,解释道:有道伤口。
温轻眨了眨眼,没有多想:可能我睡觉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哪儿了吧。
三人走到食堂,流程和昨天一样,等所有人到齐后上菜。
今天的菜依然很丰盛,温轻看着满盘子的肉,丝毫没有食欲。
过了会儿,他准备吃饭,忽然发现自己的餐盘上没有筷子和勺子。
温轻小声对老师说:老师,我没有餐具。
陈老师笑道:这是大祭司特意吩咐的。
温轻愣了下,脸色微变。
大祭司知道他没有用送的餐具。
所以特地吩咐不给他统一的餐具。
温轻摸了摸兜,碗筷还在他兜里,一直没有拿出来。
他抿了抿唇,迟迟不没有动手。
陈老师站在一旁,直勾勾的盯着他,似乎在等他用那副餐具。
温轻只好拿出来,拿出里面的银制勺子,握着勺柄,慢慢地舀了一口饭。
在陈老师的注视下,缓慢地放进嘴里。
米饭多了一丝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令人胃口大开。
温轻胃口突然变好,餐盘上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看起来都变得可口了。
温轻眨了眨眼,舀了一块,接着又舀了一块
很快就吃完了一样荤菜。
他唇角微扬,仿佛在吃什么人间美味,大口大口的吃饭吃菜,和之前的模样截然相反。
见状,白通和李景景动作微顿,同时意识到大祭司给温轻的餐具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