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轻嘴唇微颤,怕的连一个单音节都发不出来。
忽地,门口响起一道脚步声。
温轻连偏头看是谁的力气都没有。
没过多久,他被一道大力拉起,熟悉的身影挡在他面前。
季予站在温轻和周州之间,用手护着温轻,眉头紧蹙,出声道:周州,你先冷静下来,温轻
听见温轻两个字,周州出声打断:季老师,我很冷静。
看着他淡定自若的模样,季予唇角微微下压,顺着周州的话说下去:温轻胆小,你不要故意吓他。
周州的视线从季予的手臂,缓缓落到他护着的温轻。
他眨了眨眼,轻叹道:季老师,你也很照顾温轻啊
季予淡淡地说:我是老师,对你们每个人都很照顾。
他偏头看向温轻,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温轻流着泪,根本说不出话。
见状,季予对周州说:温轻现在很害怕,你们还是不要单独相处了。
温轻我先带走了。
说完,季予带着温轻离开书房。
周州站在原地,轻嗤道:道貌岸然。
等到看不见温轻的背影,他转过身,看着满墙的书,低声呢喃:在找全白的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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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走到楼梯口,温轻的大脑才开始转动。
他直接坐在台阶上,低着头大哭。
过了会儿,见季予还没走,温轻抽抽噎噎地说:老、老师,谢、谢谢。
季予递给他一包纸巾,温声道: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吗?
周州好像变回了之前的样子,但又有点奇怪。
温轻攥紧纸巾,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季予低头,看着他哭得脖子都泛起了粉色,低声道:怎么这么爱哭。
温轻哽咽地说:老师你不用管我,我哭一会儿就好了。
他刚才实在太害怕了,以至于现在哭得根本停不下来。
又哭了好一会儿,温轻终于缓过来,情绪慢慢平静。
他眼睛都哭疼了,心想,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哭了。
他觉得自己眼泪都快哭干了。
要喝杯热牛奶吗?季予问。
温轻摇摇头:不用了,谢谢老师。
我现在没有胃口。
季予嗯了一声,他半阖着眸子,不动声色地看向书房。
温轻仰起头,看着他完美的下颌角线条,纠结片刻,轻声问:那个老师,上次我在书房睡觉的时候,是你给我披的毯子吗?
不是我。
季予偏头看他,微微抬眼,做出有些惊讶的模样:怎么了吗?
温轻慢吞吞地解释:我当时以为是你帮我盖的
他把毯子还给季予、然后道谢,季予说不用客气。
温轻怎么想都觉得季予当时的意思是不用客气披毯子的事情。
是么,季予停顿,笑了笑,轻声说,我当时以为你是让我帮忙放东西。
抱歉,让你误会了。
温轻连忙说:老师不用道歉,是我想岔了。
说完,他眼皮跳了跳,抱歉这两个字,他从季予嘴里听过很多次。
按到自己的伤口的时候、浪费一次提问机会、吓到他的时候等等
明明是很普通的两个字,温轻现在突然有种的违和感。
他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回放郁刑的话。
如果郁刑说的是真的
如果老师从头到尾都在骗他们
温轻背脊一阵阵发凉。
那个故意操纵游戏,让其他人疯的疯,死的死的人会是老师吗?
季予开口道:不早了,要不要去休息?
温轻摇了摇头: 我还不困,老师困了吗?
季予笑道:不困,就是担心你的身体。
他脸上带着温和儒雅的笑容,像是一个为学生着想的完美老师。
忽地温轻终于想起哪里不对劲。
那天季予没有表现出任何怀疑,就投了龚芸芸。
如果他真的是和外表一样的话,怎么会云淡风轻地投了龚芸芸?
陈依依的一票,该不会也是季予投的吧?
温轻死死抠着掌心,耳边再次响起季予的声音。
他偏了偏头,季予站在一旁,眉眼含笑: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我叫你都没听见。
温轻抿紧了唇,犹豫片刻,开门见山地问:老师,你刚才投了谁?
季予看了他两眼,淡定地说:我投了郁刑。
这个答案出乎意料,温轻呆住了:啊?
季予解释:神牌不是引路人一开始只是我们的推测,并不能确定。
投票前,我看见郁刑和李思文在单独谈话,说了一些关于陈依依的事情
说到陈依依,他叹了口气:总之,郁刑很可疑,所以我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