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香没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云丹:“无事,本仙饿了。”
谭香笑道:“你不是说饿不死吗?下来吧,开饭!”
这场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二十多天,谭香就在洞里和小云玩。她把自己的落毛搓成了一个大团子,给小云当窝。
云丹很给面子的没有把毛团拍出洞口,但也没有睡,偶尔用尾巴抽着玩。到了晚上,还是会爬到谭香的身上来。
“要是能早点化成人就好了。”谭香趴在蜕皮上,动了动嘴边的软肉。
云丹:“你想早点化成兽人?”
谭香:“是,那就能做好多事了。”
可以把肉熏成腊肉,在雨季和冬季前储存好口粮,还能播种食物,丰富她的菜谱。
生肉再好吃,天天吃也会腻。
要是有手有脚,她就能烤肉,涮肉,炒青菜,应有尽有。还能搭房子,养牲畜,说不定两年就能实现温饱自由。
谭香用爪尖戳了戳云丹道:“还有你,怎么干吃不长啊?”
她都快五十公斤了,可小云还是小小的一条。
云丹微垂首,心想:她不是想让他长吗?
那他就给她演示一下,什么是急速生长。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
第42章第九只
谭香本来还有点愁,以小云这个生长速度,就算成年了也不见得能长多大。到时可怎么办,找条蚯蚓当老婆吗?
结果第二天,她就发现小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成长了起来。
巴掌大的小蛇,没过两天,就拉长了两倍。
“小云啊,你偷吃什么东西了吗?”
为什么都吃了一样的东西,这孩子就像吃了猪饲料一样,蹭蹭蹭地长?
云丹甩了甩尾巴,他现在的尾巴变得与小孩的手臂一般粗,蜕皮被他抽得簌簌作响。
“呵,荒谬。”
她不是觉得他小吗?那他就一天长半掌,直到恢复到他的真身长度为止。
小云虽然一天天的长大了,但到了晚上,他还是喜欢压着谭香睡。
谭香大半夜常常被他压醒,总觉得自己肚子上被压了一条大腿,气儿都喘不均匀。
她用爪子推了推他道:“你把尾巴往下放放,压的我肚子疼。”
云丹张了张嘴,随着身体的加粗,他的嘴也变大了,一张口,黑色的信子,尖锐的毒牙,任凭谁看了都得抖一抖。
也许是看着他长大的,谭香没觉得害怕,倒是觉得自家孩子越来越威风……她都快驮不住他了。
云丹不悦地吐出了一句:“麻烦。”
谭香:……那你倒是自己睡啊!
云丹动了动长长的尾巴,爬到了谭香的身后,从后面卷着她,又把脑袋放在了她的脖子上。
谭香:“……云啊,你是不是对你的体型有什么误解?”
刚才只是肚子喘不上来气,现在她的脖子都要被他压麻了。
云丹“丝丝”地吐着蛇信子,把下巴枕在了她的侧脸上,冷脸道:“这样如何?”
谭香觉得还可以,自己宽大结实的脸盘子还能承受得住,就是两只的嘴巴离得太近了,他吐蛇信子的时候,总能舔到她嘴边的绒毛。
但她要是再挑剔,估计这孩子就得炸毛了。
谭香习惯性地伸出舌头舔嘴边,果不其然,就和某条大尾巴蛇的信子碰到了。
只有短短的一瞬,谭香飞快的收回舌头,静默了。
山洞里静悄悄的,谭香不禁陷入了沉思,小云虽然心理年龄小,但按照他的生长速度来看,应该很快就会长成一个大小伙子。
那两只的距离,就有些微妙了。
她以为只要自己不说话,方才的尴尬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谁知云丹却说话了:“你躲什么?本仙的信子又没毒。”
该说不说,豹子粗粝的大舌头,还是很得他的心意的。
谭香:“……没什么,舌头根疼了一下。”
云丹信以为真,蛇首伸了过来,道:“你伸出来,本仙给你瞧瞧。”
谭香抿住豹嘴,矜持地道:“好了,不疼了。”
云丹挑起眼睛道:“那你也伸出来!”
谭香微微裂开嘴巴,然后吐出了一个粉红色的舌尖……
云丹:“你磨蹭什么?都吐出来。”
谭香就当看牙医了,小云还是个孩子,他心里可不会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豹子扭扭捏捏地张开了大嘴巴,然后云丹就把头探了进去……
谭香用嗓子眼模糊地道:“你快出来!”
云丹仔细瞧了瞧,见她舌头没什么伤口,就伸出蛇信子舔了舔她的舌根。
谭香差点一激动把嘴合上了,等到云丹看够了,他才慢悠悠地退了出来。
谭香立即把嘴闭上,嘴边软肉轻微浮动地道:“你舔我舌根做什么?”
云丹白了她一眼:“你舔本仙的时候怎么不说呢?”
谭香无言可对,因为她一直唏哩呼噜地舔人家来着。
望着小云纯洁的双眸,谭阿姨心里叹了口气,算了,动物之间,舔来舔去是常有的事,她未免太过神经过敏。
云丹的身|子退了回去,继续楼紧豹子,蛇首贴着她的大脑袋上,道:“快睡觉,你不是觉很多吗?”
谭香:你要是不压着我,我保证能闭眼就着。
随着小云的长大,谭香最满意的一点,就是他能够帮助她狩猎了。
谭香只需要将动物赶过去,藏在草丛里的云丹适时地收尾,便能将猎物绞住,谭香上去再补一口就好。
其实云丹自己一条就能搞定,但豹子好动,他就全当陪她玩了。
就是回山洞的途中,云丹还是会爬上她的背,谭香嘴里叼一个,后背坨一个,活像个怨种苦力。
等她有手了,高低要做个小拉车,把云丹放在身后拉着,要不可太累了,跟抱着孩子炒大锅菜差不多了。
到了晚上,谭香拖出了另一条搓澡巾,也就是蜕皮,用爪子指着道:“今晚我睡这,你睡那儿,咱俩分开睡。”
云丹眯了眯眼:“为什么?”
因为孩子大了,该学会自立了!
谭香道:“你现在大了,咱俩挤在一个地方睡不下了。”
云丹没说话,谭香以为他听懂了,就趴在新的蜕皮上准备睡觉。平日都能搂着冰凉凉的软蛇,今天什么都没有,她也不习惯。
没过一会,她就感受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重量,谭香睁开眼,就见云丹像蚊香一样,将整条蛇盘在了她的身上。
云丹淡道:“这不就能睡下了吗?”
谭香:“……你就不想独立的空间吗?”
刚来那会儿,他可是很嫌弃跟她挤一块的。
云丹:“不需要。”
谭香:算了吧,该咋睡咋睡吧,等云丹性别觉醒,懂得男女有别再说吧。
谭香就又爬回了老窝,搂着冰枕似的云丹,简直美滋滋。
她很快就睡着了,可云丹却睡不着,蛇首蹭着她嘴边的软肉,他也不知道想干什么,就是想蹭一蹭她。
也许是这几天天气转凉了?
云丹终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又过了几天,山洞里久违的来了客人,当时谭香正在给云丹投喂。云丹似乎很喜欢山里长的小树莓,他每次都是一口吞,吃不出来什么味道。
蛇的牙齿不适合咀嚼,谭香就咬碎了,像喂幼兽那么喂他。
云丹刚开始是拒绝的,毫不留情地嫌弃道:“上面沾着你的口水,恶心。”
谭香心里想着,不能打孩子,童言无忌!
云丹摇了摇尾巴,过了一会,才尝试性地抿了一小口,随后就把碎掉的树莓都吃光了。
谭香也不讽刺他,见他吃完了,就再嚼一个。最后云丹索性在她嘴边等着,她刚嚼碎,他就接过来吃了。
这嘴对嘴的喂食方式确实有点怪,但想起企鹅反刍,谭香也就当是哺育幼崽了。
老山羊来的时候,云丹刚把谭香嘴边沾着的树莓舔干净。
谭香见到熟人,笑着道:“呦,可好久不见你了,身体还硬朗吗?”
老山羊往洞里一看,待看到一米多长的云丹,当时就是一哆嗦:“这,这位是谁啊?”
谭香从地上站起来,抖了抖毛道:“这是云丹,借住我这儿的。云丹,这是老山羊……哎,你叫什么?”
认识老山羊这么久,她还没问过他的名字。
老山羊这会魂都要吓飞了,往家里领什么不好,这是领回来了一个煞神啊!
这青峦山上的蛇,可没有人敢靠近,保不住哪一条,就跟那位大人有关系。
“我,我叫三咩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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