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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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车里,看着外面。

用手机敲敲车门:“一个个都成年了吗?高考成绩很好?找着工作了还是找着男女朋友了?少操我的闲心,管好你们自己。”

粉丝又不是第一次被他吐槽。

依然想翻白眼,“合着每次戳我们痛处你就很开心呗?”

储钦白再次:“都早点回去,再跟我就翻脸了。”

然后哗啦一声关上车门。

商务车缓缓驶离机场。

车厢内陈灯灯坐在储钦白旁边,三番两次回头看。

确认没有车跟上来,才松了口气转回来坐正。

宣发的姐姐坐在陈灯灯对面,见着她的动静后笑了两声说:“灯灯,你都跟了储哥一年了,还不知道一般他警告过的,没人敢真的跟车的。”

陈灯灯抓紧怀里的包,垮着脸:“今天那个记者要是乱写,范姐又得骂我。”

储钦白原本的助理生孩子去了,陈灯灯是一年前刚招来的。

她觉得自己自从做了储钦白的助理,大概要少活很多年。

毕竟储钦白的工作室虽然挂靠在圣凯娱乐,但他自己才是工作室老板。他又不爱管事,一切事情都交给经纪人范姐在打理。

范姐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陈灯灯没少挨她的骂。

她刚想到这里的时候,手机就响起了范姐的专属铃声。

吓得她打了个激灵,才战战兢兢接起来。

“范姐。”

“储钦白人呢?”

陈灯灯看了眼闭目休息的人,“在旁边。”

“让他接电话!”

陈灯灯还没把手机递过去,旁边的人就自觉伸手拿过了她的手机。

声音懒洋洋的透着疲倦:“有事?”

“你就一天天盼着出事是吧?”范姐的声音即使没开免提,也让车里的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为什么在机场骂人?”

“你管那叫骂人?”

“储钦白,你要死啊!你知不知道我一年在你身上花费的公关费有多少钱?”

“我把钱打给你。”

“滚。”

范姐平息了一下语气,认真说:“你和那个任祈轩到底怎么回事?拍摄三个月相安无事,偏偏杀青了闹出问题?”

储钦白的语气逐渐烦躁。

“这个项目你说推不掉,我拍了。那导演是个什么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杀青宴那天他故意灌人酒,我拦了一下,就这样,一点破事不知道怎么传出去的。”

范姐停顿了两秒,“既然没事就行,这事儿我会处理。”

“那挂了。”

“等会儿。”

范姐叫住他,又说:“医院给我打电话,说周声醒了。”

储钦白皱了皱眉,不为别的,是因为他的确想了一下才想起这位到底是谁。

他靠着椅背,随口说:“他还活着呢?”

范姐似乎极度无语。

然后才说:“虽然我知道当初是他自己跟一帮人去郁金商场那边鬼混才出的事。但我需要提醒你,这个人是你合法合规,盖了章戳了印的另一半。”

旁边的陈灯灯人已经傻了。

自己家老板,结婚了???

关键是她发现其他人还都很淡定。

作为新人,她自觉闭上嘴巴,表情逐渐转向呆滞和麻木。

储钦白还在说:“那又如何,这一年每天几万往里砸,我说过什么没有?”

“谁跟你说这个,我是想告诉你,如今他醒了,以他那个性子保不齐能惹出什么事来,你结婚的事,绝对绝对不能曝光。”

储钦白迭着腿,看着窗外岚城的高楼和公路。

淡淡:“圣凯娱乐那套准则,你少往我身上套。”

范姐丝毫不客气。

“你要是找个跟你差不多的人,我倒是乐得看你公布呢。周声是什么人?如果不是周家家世在那,他就是个俗称的街溜子,小混混,除了违法乱纪什么事他做不出来。我说你也是糊涂,结婚这么大的事,连是人是鬼都不管就敢结。”

储钦白特地回忆了一下那个周声,发现脑子里只出现一个模糊的,染着黄色头髮,穿得丁玲哐啷,连脸都记不清了的人。

印象里和周声这名字挂钩的无非就那么几个关键词。

废物富二代,酒驾过街,欺软怕硬,混吃等死。

很符合他的择偶标准。

范姐最后总结:“总之,你别让他给我惹事。”

储钦白语气凉薄。

“他不敢。”

周声第一次在医院卫生间的镜子里看见自己,有些惊讶。

不是因为陌生,实在是因为这张脸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

但又很不一样。

1943年,周声因为任务南下。

他任职于当时的一家报社担任主笔,因为犀利的角度和文风盛极一时。上过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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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报社头条,周旋于各方之间的时候,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这等形容也经常加诸其身。

他对自己不做评价,但也知道自己和难看绝对挂不上勾。

但眼前镜子里的那张脸。

给人的第一衝击力,就是瘦。

瘦到脸颊都挂不住肉,骨骼凸显的那种瘦。那是一种病态苍白的,甚至是孱弱的感觉。

最让周声难以忍受的,是那一头从髮根往上大半截发黑,尾部却枯燥干黄的头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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