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予宴从懒人沙发站起,把昨天她给自己的围巾递了过去。
他声音越压越低:“祈澄,我猜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我接下来想说什么...”
祈澄轻抿下唇,像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又立刻点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家的布局是为了你改的,想要住进来,我随时方便...”
好明显的暗示。
祈澄的脸已经红透了,那句话的指向性不仅关乎于当下,如果她愿意,他甚至把未来的蓝图都描绘得一清二楚,让她感到真实可见。
不知怎的,祈澄今天泪点特别低,还没开口,两行眼泪夺眶而出,埋入围巾,贴合了脖子。
裴予宴哪里见过她当着自己流泪的场景,当即也茫然慌神了,用指腹擦去她脸庞上的莹然,耐心哄道:“是不是我刚才那番话惹你不开心了?不愿意就不愿意,是我错了,不哭了好不好?”
她的眼眶像极了围巾上眼睛红红的小兔子,抽噎声未停,说话也断断续续的:“谁说...我不愿意的?”
现在又轮到裴予宴的心咯噔一声了。
裴予宴眸子闪烁,话语带着几分深意:“想清楚了愿意,嗯?”
他的尾音慵懒性感。
祈澄的眼泪被擦干,想起了他话中不单纯的含义:“不愿意不愿意...”
裴予宴步步逼近,她的白围巾一个手抖掉在了地上,被她胡乱踩了一脚。
裴予宴遮住了她向前看的视线,勾起唇:“反悔也没用。”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雷和营养液。
第33章梦想与你(7)
大哥从猫窝里噌地蹿出来,懒洋洋打了个滚,一跃到裴予宴的肩膀上,转了转身子,终于是趴稳了,不管是不是居高临下的姿态,大哥目前眼神盯着她,像是开启了锁定状态,让祈澄的身体僵硬得有些不敢乱动。
裴予宴往后撤回步子,认命地给大哥端了一小碗水,看它喝得欢快,就知道小家伙已经完全痊愈了。
祈澄捡起又被自己踩脏了的围巾,随手挂在另外一个衣帽架上,头发被自己揉乱了些,加上一哭就发红的眼眶,她现在这副模样倒像是裴予宴刚刚欺负过小姑娘一样。
祈澄小声嘟囔着:“三哥,科学研究表明人做大部分决定都是在头脑发热的情况下做出的应激反应......”
裴予宴也不恼,说:“你认为我刚刚的决定是因为头脑发热?”
“唔...”她垂下眸子不语了。
“你要是这么想,那我只能说,科学研究表明,祈澄,我对你的一切行为都是图谋良久。”
他目不转睛,一字一顿道:“图谋良久到把你规划到我的余生。”
祈澄向前迈了一步,手抵着他衬衣的下摆,甚至能感受到他腰部的线条,骨感却不瘦弱,体温是所有情感最直接的催发点,真实的拥有是感受到他的温度。
顿时两人呼吸交错。
大哥识趣地打了个哈欠,从桌上跳下来,蹲到猫窝里不动了。
祈澄耳根子红得一塌糊涂,在朦胧的灯光下看,女孩脸庞的线条更加温和。
她语意一转,想着故意逗他:“万一我真的反悔了,裴先生打算怎么办?”
祈澄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在摸老虎的胡须,不管他给出什么样的回答,祈澄都做好了心理准备,至于具体的,她倒没想那么多。
不过下一秒裴予宴就尤其认真地回答道:“那我也只能甘之如饴、任你宰割。”
车水马龙中,真心值不了几个钱,后悔恋爱、后悔结婚,后悔当初彼此相爱的两个人闹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太多的未知,太多的险阻,可他就是愿意把真心掏出来,你看,甘之如饴也好,任你宰割也罢,百无禁忌,只喜欢你,这样的存在实在是太难了。
祈澄的手划过他的衣服下摆,环抱着精瘦的腰线,看他喉头微动的模样,胡乱把唇凑近,飞速踮起脚啄了一下他的喉结,又偏开头,把手背了过去,天知道她的手指之间绞在一起纠结了多久。
喉结是他身体的敏感部位。
虽然是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却是她来之不易的主动,裴予宴的眸子染上情愫,又极力克制着动作,吓了吓做了“坏事”不敢当的祈澄:“今晚不想走了?”
祈澄扬起嘴角:“我可以不走。”又狡黠一笑:“三哥走。”
“还没住进来就要赶我走了?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吗?”裴予宴还是一脸宠溺的笑容,手下的动作没停,慢条斯理地解着衬衫领口的扣子。
他的手指极其修长,又骨节分明,光是看他漫不经心解领扣的动作,都让祈澄一时间浮想联翩了起来。
秋冬季干燥,祈澄舔了一口的唇膏,含糊道:“过河拆桥?”
“不对。”
他的眸子盛满了笑意,星星点点的,虽是琐碎,可总能凝聚到一点上:“是恃宠而骄。”
不行了,再这样腻歪下去,彻底坠入事小,今晚走不了事大......
裴嫣刚交完相关费用,给裴予宴打电话道:“我把南南送到你家住一个晚上,明天方便接他过去打针,行吗?”
祈澄脸色终于恢复正常,如蒙大赦,感慨道裴嫣姐的出现总是那么及时。
收拾着包里散落的东西,祈澄尽量避开他的眼神:“南南要过来了,那我打车回家了啊。记得要小家伙按时吃药,快快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