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绾交代过,时常散步对孩子也是有诸多益处的。
她沿着栖凤台漫步,影影绰绰望见远处两个人影。她借着月色瞧了一瞧,原来是容珩与甄墨。
难怪这么久还没回来呢。
慕衿才来便将将瞧见甄墨上前一步抱着容珩,泪湿衣袖:
“珩哥哥。韶书从来都不奢求许多。难道就把给她的分给韶书一点点,也不行吗”
这样情深似海的表露心意,寻常男人怕都很难拒绝得了吧。
朝歌不愧侍奉主子左右多年,面不改色的试探问道:
“少夫人,要上前看看么”
“不了。”慕衿的语气轻飘飘的,并无十分的纠结与犹豫,只淡淡看了一眼,便安静地沿着原路折回。
“珩哥哥,韶书是真的很喜欢你。”
容珩微微用力,掰开韶书紧拥着的手,平静道:
“你刚才已经说过了。”
甄墨没有想到他的回答会这样的无情而冷漠。
“珩哥哥,你不喜欢韶书是吗”
她落泪不止,如花间凝露,我见犹怜。
“喜欢,但无关风月。”
当断则断,长痛与短痛并不难抉择。
“你喝醉了,回去吧。”
他只留下这一句。待到那孤绝而虚渺的身影渐渐淡远,卫昭才从暗处出现。
“卫昭,你说我是不是疯了,为什么他越深情于他人,我就越觉得他好,越放不下他。”
甄墨像一只漂泊无依的孤舟,靠着他宽厚的肩膀失声痛哭。
月光如水。她一身素衣娉婷,衣上金线绣花在月色照拂下缱绻而明灭,如同镜花水月的幻梦。她比月色动人。
可这些美,也只是卫昭能看见的。
甄墨伏在他肩头哀声恸哭,让卫昭只觉得艰难与嘶哑在嗓中蔓延,如鲠在喉。
☆、捉贼
容珩辗转回到栖凤台的时候,慕衿没有等他,已经就寝。他也没有扰她,沐浴更衣后,便躺在她身旁就寝。
慕衿并未入睡,早就察觉到他已经回来,却始终都闭目佯装在睡梦之中。
这段日子,她白日里睡得多,夜间精神反倒振奋些。
纵横阁中那些侍女。凡是略有些姿色的,想在他身上打主意,一步登天的不在少数。
眼下她又怀着身子,不少人都想趁虚而入。凭什么她怀胎数月一副丰腴之态,他却还能风度翩翩。
想想都气。
慕衿抿唇,气不过便在他腕上重重的掐了一下。
可是事后又有些虚。
他还没对她一往情深呢,她就敢这么胡作非为。
慕衿迅速权衡之下,又佯装出还在睡梦中的模样。
容珩睡得一向浅,醒来后望了她一眼,那略有些错乱的呼吸,一眼便知道是在装睡。
原来说孕妇情绪不稳是真的。
他看了她一眼,但是没有点破她。
慕衿辗转反侧了半晌,实在难以入眠,就戳了戳他,道:“饿了。”
容珩觉察她翻来覆去,早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
“想吃什么?”
“想喝酸梅汤。”慕衿闷闷答道。
“我去让侍女给你做一碗送过来。”
慕衿毫不犹豫的拒绝,下一句话脱口而出:
“不要,我想你去给我做。”
容珩眼眸微眯,看了她一眼。
慕衿倔强的和他对视,没有做出让步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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