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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爱之后的安静,有些落寞。
少女蜷缩着身体,背对着男人,雪白细瘦的背脊散落着吻痕,惹人遐想。
江棠野?手臂横在眼上,过了很久,才缓缓开口:“至少得给一个理由,才算公平,对不对。”
小朋友才会突然不爱。
小朋友。
男人哑然失笑,却觉得心里空荡极了,他长臂一揽,将?如许搂在怀里,轻轻顺过她细软的黑发,半阖眼眸,道:“头发都长长了。”
“我不年轻了,小如许。”
他喊小如许,像是印证了自己的不年轻,而她正值韶华。
“你之前想我爱你,总拿结婚要挟我,想我在意,我在意了。现在是不是要反过来,让我拿结婚要挟你,是不是得说,你走了我就结婚,你才害怕,才满意。”
他声音沉沉,怀抱温软的少女,一时感觉岁月静好,可实际却响起少女低低的抽泣。
如许哭花了脸,窝在他怀里,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又痒又难受,她没擦,他伸手为她抹去。
“爷爷知道的,他是知道的,可他什么都没说。”
江棠野一僵,黑眸怔住,慢慢合拢指尖的湿润,头磕在如许的头发里,过了一会才抬起:“所以,你觉得,是你的错。”
如许攥紧了手,酸涩不断涌上心头,止不住的悲切,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发展成如今模样。
“无论是不是我的错,我都过不去,你知道吗?”
没有人能懂如许这种感受。
爷爷是看着她长大的人,是她的亲人,是小时候上学放学会接她等她的给她买糖吃的人,即使一开始的时候,他并不爱自己。
可是,如今了,他明明知道这件事,临终前,也不曾怪过她一句,不曾提起一句,甚至,不想让她有心里负担。
“我没有爸妈,小叔叔,我只有爷爷。”
“所以我过不去…我真的过不去……”
如许嗓音哽咽,感觉江棠野将自己抱的更紧,于是转身,埋入他的怀里,痛哭失声。
“可是我那么喜欢你,那么喜欢你,我不想看你娶别人,我不想离开你。”
可是,我不得不离开你了。
江棠野黑眸闪着水光,轻轻拍着少女的后背,不知在想什么,忽而笑了一下,是个极其嘲讽的笑。
那我呢。
他想。
我爱的,爱我的,一个一个都离我而去,那我该怎么渡过去呢。
是不是经年过后,才会有答案。
给他们的答案。
*
他们在七月的时候,去了日本的花火大会。
傍晚时分,街上许多人,穿着浴衣的女孩子,汲着木屐,挽着发髻,插着绢花,与身边的朋友说笑,样子很是美丽。
如许也在其中。
夜幕将至,周围的嬉笑说话声也逐渐小了,这时候,大家就知道,烟火要来了。
明亮绚烂的烟火升入上空,人们纷纷仰头,带着兴奋的神色看着,不时与身边人交谈着什么,那真是一种美好又安谧的氛围。
似乎每个人都眼神都被烟火照亮了,闪闪发光,不说话,却诉说爱意。
如许偏头,看向江棠野,静静地看着,唇角带笑,他感受到,也转过头,低头吻下来。
他们同人群里的任何一对情侣一样亲吻着。
只是下一秒,他们即将分离。
晚上的街道,人潮拥挤,如许紧紧牵着江棠野的手,却在转头的一刹那,发现身后的人不再,手里已经空了。
娇小的少女只身一人在熙攘的街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她忽然停下来,双手捂着脸,迷失了方向,眼泪不断涌出,哭声很大,身边路过的人纷纷瞩目,然后绕开了她。
只有一个人,轻轻拍了她的肩,递给她一方手帕。
如许倏然抬头,抓住那个人的手,却发现只是张陌生脸庞。
她接过手帕,攥在手心,缓缓站起,转身,往回走。
而身后,江棠野将钱递给那个男人,微笑道了声谢,也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一年如许十八岁,江棠野二十八岁。
正如他所言,他不年轻了。
他们还是彼此相爱,却不是彼此相爱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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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许在法国的第一年,认识了同室友的女孩,叫安娜,一个火辣漂亮的女孩。
她问如许,有过几个男孩。
如许笑着摇摇头,和她撞了一下杯子,看着电影的画面,说,只有一个男人。
安娜撇嘴,说,你一点儿也不真诚,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怎么可能才有过一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