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提点,臣必然铭记在心!”萧承闻言,点了点头,挥手道:
“去吧!”
和珅、陈庆之二人闻言,连忙躬身一礼,恭敬地退出玉撵之中。萧承独自坐在玉撵之中,沉默了半晌,却是突然冷声道:
“让汪晓来见朕!”
“是。”冯保应了一句,连忙安排人前去将东厂厂督汪晓唤来。
不多时,穿着一身绛紫色太监袍的汪晓,脚步匆匆赶来,在玉撵外行礼,面色忐忑地道:
“奴婢汪晓,叩问陛下万安!”
玉撵之中,传来萧承略显冷冽的声音:
“好好将你的东厂内外清理一番!堂堂正二品大员牵涉贪腐案中,你东厂竟然没有一点察觉?难道你安插在朝中大员身边的眼线,都瞎了不成!”
这训斥之言一出,顿时让汪晓后背冒起了冷汗。
黔桂提刑按察使何绍的事情,汪晓来的时候便已听说了。
若此人之前,当真在德江郡之中闹得天怒人怨,那边已经不单单是吏部考核的问题了。
不是地方上负责监管的东厂番子被收买了,就是东厂之中有高层出面,将这件事给隐瞒了下去。
总之,负责监控国内事务、朝廷文武大员动向的东厂,是逃不掉责任的!想到这里,汪晓心中顿时大恨手下无能,连忙咬牙道:
“是奴婢监管不力,还请陛下恕罪!只请陛下,给奴婢将功补过的机会,奴婢一定将此事一查到底!”
“下去吧,朕不想再看到第二次!”“是!”
汪晓略显狼狈,但又铁青着脸,快步离开,显然是心中发狠要大力整治一番东厂的。
玉撵之中,萧承身边伺候的冯保,却是面露凝重之色,小心翼翼地道:“陛下,请恕奴婢多嘴!”
“如今夏国边境布陈重兵,国战一触即发。此时清理朝中贪腐问题,怕是会牵制朝廷精力啊!”
如今的云国朝堂之上,百家势力影响越发孱弱,逐渐被帝党、清流、佞臣、中立纯臣,这几波势力所替代。
帝党,以中军大都督程不识为首,乃是萧承的心腹死忠。
佞臣一派,以刑部尚书温体仁、户部尚书严嵩为首。多有幸进之举,一意媚上,少有劝谏之言。
清流之中,以左都御史海瑞、大理寺卿狄仁杰领头。./手./机./版./无./错./首./发~~认为佞臣一党一意媚上讨好,必祸国祸家。
中立纯臣,则是礼部尚书张昭、吏部尚书张纮为核心。只任实务,朝中争斗多置身事外。
这四派势力之中,单纯以各自行事手段划分。而非用道德品德、施政理念来划分。
就比如佞臣一党之中,刑部尚书温体仁就出了名的清廉,日常吃穿用度只花俸禄,简朴程度直接向海瑞看齐。
而清流党派,光在东厂档案之中记载的,就有不下十数位道貌岸然之辈的贪腐罪证。
就连萧承的心腹帝党之中的扶安伯、镇东将军杨大眼,也曾贪昧下过战利品。这般情况,稍有处理不当,便立即会演变为朝中党争,相互之间弹劾不断,凭白消耗国家势力,就如当初的夏国一般。
听到冯保的话,萧承微微点头,却是沉声道:“无妨,朕有数的。”
这次针对的,只是朝中贪腐之事。
有萧承压着,凭借至高无上的威望,尚且还不会朝党争之势演变!
“况且,如今夏国东南的海陵郡、齐地四郡才刚刚失控,总要等着夏国自前线抽调兵马前去平叛吧。便趁着这段时间,朕要将朝中贪腐之风刹一刹!”萧承沉声道。
接下来战事一起,萧承也起码要攻占金陵,全据江南之地!
这战事打起来,结束就不知道得什么时候了,自然要要在战事开启之前,将朝中贪腐之风压下去,以免【一条鞭法】三年期满之后,带来太严重的负面效果。
见当今陛下把握十足,原本心中有些担忧的冯保,此时也立时安心了下来,不再多嘴此事。
夏国,金陵城皇宫,谨身殿之中。
今日的谨身殿之中,夏国重臣齐聚于此,气氛再一次变得沉肃无比,压得众人仿佛喘不过气来一般。
梅崇轻叹一声,微微躬身上前,开口道:
“陛下,何以短短时日之内,齐地四郡之地,便已经有三郡陷落敌手?之前前线战报,不还是张贼大势已去了吗?”
此时的虞昭凌,也不知道是次数多了,习惯了,此时脸色竟然也不是特别难看,只是沉默着一言不发。
老将军董为咬着牙,恨声道:
“只因燕郊营大军,与抽调而去的各郡郡兵多有矛盾,引得郡兵将校心中愤恨,口出怨怼之言。谁曾想,这话被人听到。郡兵将校恐此言,传入燕郊营主将、武乡侯耳中,要受军法惩处,心中惊惧之下,竟然推举泰山郡郡尉陈友谅为首领,焚毁粮草军械,纵乱兵冲击燕郊营营寨。”
“军中动乱,为张贼所趁,出城劫营,一路衔尾追杀溃兵,最后燕郊营两万将士近乎全军覆没,六万郡兵散落。”
“齐地盐商,本就不满朝廷盐税新令,趁机作乱,开城迎贼兵叛军。半月之内,齐地四郡之中的泰山、胶东、东海三郡,直接沦陷。”
“如今张贼,与叛军陈友谅部,纷纷引兵进军琅琊郡,有瓜分此郡之意....."听到这里,已经上了年纪的梅崇,不由气血冲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昏厥过去。
朝中盐税新令,正是由他推行。
这本是要为朝廷增加税收的好政策,这两年来,也的确为夏国朝廷聚拢了近两千万两白银。
可也是因为这个政策,竟然在此时,引得齐地盐商勾结逆贼,丢失四郡!这让这位老臣,心中如何接受?
原本沉着脸的虞昭凌,注意到梅崇的神色,顿时一惊,连忙让身边太监前去搀扶,口中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