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护有些摸不着头脑,喝道:
“到底是什么?快说!”
手下闻言,连忙将手中锦盒打开。
若有若无之间,一道金色光芒在锦盒打开之际一闪而过。
黎护望去,便见锦盒之中,静静地摆放着一枚古朴厚重,雕刻精致的玉玺,以及一柄装饰华丽,镶以珠玉的金色长刀。
锦盒之上,还雕刻着十六个古篆。
“天命所归,振兴大安。金刀为记,玉玺为凭。”
黎护曈孔猛地一缩,眼睛一瞪,紧张急切地逼问道:
“这东西,从何而来?”
手下心腹闻言,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回道:
“府中大堂房梁倒塌,砸开了地面,露出了这东西……”
心腹说到这里,脸上难掩兴奋之色,道:
“侯爷请放心,属下已经将府中知道此事的人看守起来……侯爷,这是天命啊!我大安上国,必然要在您手中振兴的!”
黎护闻言,呆愣愣地看向眼前的金刀玉玺,心中微微发冷。
太巧合了!
到底是什么人在幕后作祟,甚至能够将手脚做到他的侯府大堂?
可是与此同时,看着手下心腹那狂热眼神的时候,黎护心中忽然一动。
一种此前未想过,颇为大逆不道的想法,无法制止地在他的心中生出。
还是说,这世间真有天命?这东西,就是上天的警示吗……
第二十九章 复姓诸葛,躬耕陇亩
夏国西南六郡之一,河池郡,梧州。
虽同属夏国西南,但河池郡却是在最南方,若有事变,江阳郡大营难以策应。再加上梧州与邕州隔江相望,自然需要有大军防备。
此前西南瘟疫爆发,由于河池郡距离源头德江郡颇远,又有大军快速反应,是以疫情尚算能够控制。所以在这次,河池郡所受的波及不算大。
如今瘟疫平息,当地秩序已然恢复了生气,城中商贩叫卖声此起彼伏,行人旅客往来不息,入眼只有一片繁华盛世景象。此时的河池郡与西南其余五郡相比,双方差距大到不似同一个地方。
只可惜,这番繁华太平旳景象,也并没有持续多久。
便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轰然传来,让街道之上的百姓纷纷必然不及,一片混乱。
身穿甲胄的陌生骑兵,此时身负夏国玄色龙旗,手持令箭,一边纵马于大街之上疾驰,一边用带着明显北地口音的官话,高声喝道:
“朝廷有令,即日起大军进驻河池郡各城,各地官府全力配合大军行事,不得有误!”
“朝廷有令,即日起大军进驻……”
原本城外大营的兵马,此时浩浩荡荡开进城中,直接接管了城中防务,并且在城中官府衙门、粮仓库房等要地,皆安排了士卒看守。
这番景象,并非是第一次了。
当初岐王率兵攻伐云国北境,云国皇帝收服邕州大营,整顿兵马做出兵之态,那个时候的梧州,便是如今日一般,大军接管城池,严阵以待。
一时之间,百姓们略带惊慌地躲回家中,街边店铺也急忙关上了铺门。
片刻之间,还一副繁华的盛世景象顿时散去。整个梧州城,顿时笼罩在战争阴云之下。
梧州城外大营之中,一众将领全身甲胄俱全,齐聚一堂。只是此时,在座每个将领的周身气势,都低沉地吓人。
“后将军那边,还未曾有消息吗?”有将领开口问道。
为首一名将领脸色阴沉,缓缓摇头,道:
“没有……但有探马回报,数千北塞精骑为云国设伏,几近全军覆没!而云国邕州大营那边,却是紧闭营门,毫无动静!”
“如此看来,只怕云国邕州大营那边,也是出漏子了!”
此话一出,当即便有将领猛地站起身来,怒喝道:
“为何会这般?明明是我等算计云国,为何云国那边会知道消息?”
“北塞精骑进驻,一路上都是充作押运粮草的兵马,只为隐人耳目。而我梧州大营,守卫严密,决不可能走漏消息!”
“妈的,一定是咱们之中出了个叛徒!”有数名将领勃然而怒,顿时应和道。
只有为首将领此时断然摇头,沉声道:
“知晓此时的将领,这两月来一直为后将军亲兵贴身护卫,绝不可能发出消息!”
说是护卫,其实也就是为了防止这些提前知道计划的将领之中,有人走漏消息,德阳侯齐默这才安排了自己的亲兵监视梧州大营之中的将领。
说到这里,为首将领声音一厉,喝道:
“此事是有人泄密的可能微乎其微!大战将起,谋划失算,后将军失踪。这般情况之下,我等更要同心协力,再有相互猜忌者,以乱军之罪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