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这伤口里头还有很多碎石头,若是现在就上药万一伤口愈合了,那岂不是更麻烦……”
阮灵萱没有学过医,但也看过大夫处理伤口。萧闻璟这样的操作无疑是对自己的伤不负责,他只想早早了事,早点上路。
她站起身,严肃道:“你等我一会,我去给你再找点水,我知道不远处就有一条溪水,很快的!”
说完她就拿起两个牛皮水囊跑进林子。
“这阮家的六姑娘胆子可真不小,寻常小姑娘独自到林子里早就怕得不行了,更别提还要冒险去给你打水了。”顺天帝吃着肉干,不忘观察他们二人的一举一动。
“她一直都很勇敢。”萧闻璟也忍不住笑。
顺天帝脸上带着一丝笑,“上次打了章御史的人也是她吧,的确是个蛮勇的姑娘,只是你自以为给她兜着,就没人知道了?”
“我本来也没想瞒得密不透风,父皇知道也不奇怪。”萧闻璟平静道。
顺天帝一下想到他的心思,不禁道:“你小子,还等她知道你帮她那么多,要她感动不成?”
“在世上,即便父母也难说是无条件、无理由的对你好,我待她好,有所图谋。”萧闻璟诚实道。
你小子图她这个人,谁看不出来。
顺天帝嘴角勾了勾,“这么说,你这次舍生救父皇也是有所图谋?”
“身为人子,义不容辞。”萧闻璟很聪明道:“换作哪一位皇兄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舍命救父皇。”
顺天帝哈哈大笑。
他从来不讨厌有野心的人,只是讨厌能力与野心配不上的人。
虽然萧闻璟的野心不像萧宗玮那样外露,可他从来也不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人,他想要获得权利,也有相应的手段和能耐。
顺天帝重新打量他,慢慢道:
“那你说北虏这件事该怎样处置才是最好的?”
“纵虎归山,坐山看虎斗。”萧闻璟抚着伤腿,条理清晰道:“北虏新可汗杀兄夺位,留下幼子,在幼子出使期间又用诡计为害大周皇族,不顾其生死,这杀父兼陷害之仇,他焉能不报。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出通敌的内奸,然后好好护送卓尔亲王回北虏。”
顺天帝点头,虽然还没脱离险境,但整个人却轻松了下来,宛若还坐在他的高堂之上万事无忧,他道:“对于北虏日后又当如何。”
“兵已在颈,应处之而后快。”萧闻璟抬头道:“北虏野心勃勃,不可久留。”
“说的没错!”顺天帝早已经忍无可忍,故而冷笑道:“若非先帝机缘不好,大周接连天灾,北虏也不能苟活这么久。”
“不过以我大周现在的国力,还不能够支撑发动战争,还要缓上一两年。”萧闻璟及时道。
“这个朕知晓。”顺天帝冷哼。
“儿臣还有一建议,应放魏小将军回魏家军,他少年英才,是大周一把不可多得的利剑,若陷于繁华温柔之处,岂不是要让宝剑刃钝,英雄无用武之地?”
“魏啸宇?”顺天帝思索片刻,终道:“是当如此。”
估摸着阮灵萱就要回来了,顺天帝抓住最后的时间问:“若是其他人来救朕,朕一概会许以厚赏,你虽是朕的儿子,但救了朕,也是该赏,可有什么心愿?说来朕听听?”
“儿臣没有什么心愿,儿臣要的,会自己得到。”萧闻璟婉拒,目光坚毅。
顺天帝倚着树干,再次露出微笑。
“太好了!我不但找到了水,我还找到了陛下
\t\t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
\t\t', '')('的马!”
找水归来的阮灵萱脚步犹如一阵风,急不可待地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皇帝的马很好认,马鞍都镶着金边。
虽然它没有丧命在其他马蹄或者狼群之下,可是左腿有点跛,走路都只能一瘸一拐。
顺天帝走上前,摸了摸自己的马。
阮灵萱把两袋水都拿到萧闻璟面前,蹲下来帮他把伤口清理干净。
血水被清水冲淡,变成浅浅的粉色,缓缓洇入土壤中。
清洗了伤口,萧闻璟撒上了金疮药,阮灵萱拿出一块帕子给他裹伤口,一点也不嫌弃自己的手被弄脏了。
“绵绵……”
阮灵萱抬起头,她还蒙着面纱,只有一双圆圆的杏眼露在外面,依然莹亮澄澈。
萧闻璟低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呀!”阮灵萱用剩下的水把两只手都冲洗干净了,喋喋不休道:“你跟我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伤口又不在我身上,只是一些血而已,我不怕血的。”
“该回去了。”顺天帝看见萧闻璟包好了伤口,就不想再耽搁了。
阮灵萱点点头,马上把萧闻璟扶了起来。
三匹马重新分配了一下,顺天帝骑了温顺且又完好的小棉花,萧闻璟骑了小石头,阮灵萱兴高采烈地骑上了皇帝的坐骑。
虽然它前腿有些伤,但是小跑一段路还是勉强可以。
为了避免撞到隐藏在林子里的奸细,三人尽量避开人慢慢走出林子。
林子外禁军发现皇帝安然无恙,都大松了口气,赶紧把皇帝护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丹阳郡主和阮二爷等到了阮灵萱,两口子心才彻底放下。
\t\t\t\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