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容世子真的不想知道吗?宁时卿很有耐心地放长了钩子,就等着裴容上钩了。
你说得这么隐晦,我倒是还真有些好奇了。
在宁时卿的三催四请下,裴容才装作稍微有了点心思的模样,问道:你说说,到底是什么样的真言让你如此在意?
啪的一声,宁时卿收拢折扇,俯身过去,侧耳对裴容说了些什么。
说完之后,宁时卿又哗的打开折扇,摇手轻扇,似笑非笑道:如何?
裴容笑得都僵了,反问宁时卿:你相信?
我信。
裴容更意外了:你真的相信?
当然,我何必骗你?
宁时卿还是笑得像头狐狸,再一次确定的回答,让裴容有些意外的同时,还生了几分好感。
那你为什么相信?
这个嘛宁时卿摇扇说道:你也许不知道自己做得有多么明显,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改变,起先我也很好奇,想知道理由是什么。
那天你和我说过之后,我一细想,竟觉得这一切都说得通了,尽管这个理由听上去有些匪夷所思。
更惊讶的是,宁时卿眼中笑意更浓,你这么快就承认了,我还特意赶了本册子出来。
那这册子,你打算干嘛的?
这册子里的是我看到你与太子发生的一切,在得知那个理由之后,我又渲染了几分上去,你若是不承认,我便吓唬你,要听雪阁的把这曲子排练出来,到时便满城皆知。
宁时卿说得坦然至极,甚至还有些调笑的意味在里面。
裴容起先还有些生气,见宁时卿双眼含笑,很快又明白过来:可你不会这么做的。
对,我当然不会,宁时卿笑道:只有一个人知道的事,那才叫秘密。
你现在知道了,打算怎么做?
宁时卿收拢折扇,吐出两个字:看戏。
裴容:?
一个人看戏,也很有意思,不是吗?
敢情宁时卿是在看他的戏呢!
裴容气得就要扑上去,也没想到宁时卿一介文人,身子看起来也不比裴容壮上多少,居然轻飘飘地拿捏住了裴容。
容世子何必动怒?我还有话没说完。
裴容没好气道:你还想说什么?
知道了容世子的秘密,我荣幸至极,我想,有这份牵扯在,我一定是容世子最特别的朋友,毕竟,容世子也找不出第二个人,可以和他说这些话了。
宁时卿说得不错,裴容的确找不出第二个可以说的人,但从宁时卿口中说出来,有种非他不可的意味,裴容才不愿承认,嘴硬道:怎么就不能和别人说了,你别以为知道了就能怎么样。
呵呵
宁时卿淡淡一笑,徐徐说道:盛渊那张嘴从来都是管不住的,至于顺王妃,只怕会在惊惧之下,将容世子锁在王府中,直至安稳渡过那个日子,容世子的朋友不多,除此之外,容世子还能和说呢?
所以,日后容世子有任何烦心之事,都可以来找我,我随时奉陪。
裴容被噎得无言以对,宁时卿淡笑回视,八风不动。
离开听雪阁后,裴容转头就找上了盛渊。
他对宁时卿可真是没什么了解,只知道是宁丞相的长子,当今皇后是他的姑母,这些都是人尽皆知的事,除此之外,裴容一概不知。
盛渊还和宁时卿有过过节,裴容打算去问问,看盛渊知道多少,说不准也能从中发现什么。
裴容的目标很明确,他最重要的事被宁时卿知道了,自己要是不掰回点什么,实在是有点虚。
盛渊听完裴容的话,当场眉头就皱了起来,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原来是宁丞相曾有意对盛渊他爹提起过,希望两家多多走动,除了他们当长辈的,两家的年轻一辈结为好友也更好不过了,日后也有个关照。
彼时这两位爹,都做好了他们的儿子要步入仕途的准备。
这两人很不乐意的见了面,甫一见面,盛渊便热血沸腾地和宁时卿说了许多自己的打算,扬言绝不入仕!
可宁时卿倒好,第一天还和盛渊相谈甚欢,可转头就把盛渊那些从武的雄心壮志全说给了盛渊他爹听。
结果盛渊被他爹给关在了房中一个月,连带着他藏着的剑都给收了去。
盛渊刚被放出来就找上门去了,哪知道宁时卿只回他八个字,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于是乎,这两位彻底不来往了。
你说说看,宁时卿是不是伪君子!
裴容听完,心中已经明白。
宁时卿这是快刀斩乱麻,只是这刀,斩在了盛渊身上。
裴容拍了拍盛渊的肩,重重地点了点头,一切都在不言中。
不过裴容问:宁丞相的官职比你爹高,怎么想也该是你去找宁时卿才对
这我就不知道了,盛渊摇摇头,又问道:我都忘了问,裴容,你打听宁时卿做什么?
裴容一咬牙,干劲十足道:我要揪出他的小辫子!
没过两天,宁时卿都听说了裴容在频频打听他的事。
宁时卿无奈一笑,裴容这是不相信他,可他说的,都是真得不能再真的话。
他若真的想知道,为何不直接来问我?
宁时卿突然来了兴致,吩咐道:准备一下,去顺王府。
此时段景洵正在顺王府,冷着一张脸,浑身上下写满了不高兴。
他在来的路上听说了裴容打听宁时卿的事,又想到前些日子裴容的不对劲。
明明之前两人都好好的,宁时卿出现之后就突然变了,让段景洵很难不去想这其中是否有某种联系。
本来想带着裴容去看看宁时卿被灌醉后的模样,可今天听到这些话之后,段景洵一点也没这样的想法了。
段景洵的到来,也打了裴容个措手不及。
他正吃着上回段景洵送来的荔枝,没错,他还是忍不住吃了。
一抬头,就发现段景洵出现在他面前,他手一抖,白嫩多汁的荔枝就从他手上滚了下去。
太子,裴容把荔枝推了过去一点点,吃荔枝吗?
不吃。
段景洵在裴容身边坐下,几次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裴容想装作看不出都难,实在是
段景洵也太明显了,裴容甚至怀疑段景洵是不是故意要让自己主动发问。
太子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我没有,段景洵说:我以为会是你有想说的,或者想问的。
裴容想打听宁时卿的事,段景洵算是知道一些,若是裴容问他,他也不是不可以透漏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