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叫在水一方?咦,不对啊,怎么像个澡堂子?”谨欢激动地打断了嬴政的话。
嬴政无奈扶额,“姐姐,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不过话又说回来,澡堂子是什么东西?”
谨欢朝嬴政摆了摆手,“先说名字,先说名字,说完了我就告诉你澡堂子是个什么鬼。”
“哦,”嬴政乖乖地点了点头,指了指他姐的其中一个宫女,“诺。”
“你指白露干嘛啊?”谨欢一头雾水。
“就叫白露啊。”嬴政觉得他姐有时候真的是蠢得不忍直视。但是没办法,谁让这是他亲姐呢,再蠢也得认啊。
“哦哦哦……”谨欢一个“哦”字说得一扬三叹,那调门,比起青衣花旦来也差不到哪儿去了。不过三秦大地,这剧种没啥前途,大家兴致上来了,还是喜欢吼两嗓子秦腔,那多豪迈壮气啊。
“给我拿笔墨来。”谨欢又细细地琢磨了一下,觉得嬴政这个名字取得真的是特别好,忍不住又拍了一把嬴政的肩膀感叹道:“我弟弟就是聪明!”
嬴政脸上带笑,嘴却有点抽,没办法,他姐那巴掌,还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起的。
“姐,你这是要自己给他们写个名字?为了防止谨欢再拍他两巴掌,嬴政赶忙转移了话题,将谨欢的心思引到了面前的纸笔上来。
经过匠人们持之以恒地改进,现在的笔墨纸砚,但凡是进上来供给内用的,质量那绝对是最好的一批。这么说吧,反正谨欢终于能得瑟她那一笔梅花小字了。
要知道她当年为了练这笔字,也是花了老鼻子工夫的好吧。要不是当时宫里收藏的字帖足够多,她想要练习都没有足够的字帖来对着练呢。
“白露”两个字,写将出来,既是花,又是字,看着甭提多好看了。
嬴政的鉴赏水平那绝对是不用考虑的,看到谨欢写得这一笔字之后也有的手痒,“姐,你这字体还挺好看的啊。”
谨欢用毛笔点了点嬴政的额头,“这字体偏秀气,你写字向来狂放,不适合。”
嬴政字如其人,字字落在纸上都有种划破纸面之感,可说是锐不可当,狂傲之气,就差扑到人脸上了。这原本看着秀美端庄的梅花小字要是真让嬴政来写,那都不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的问题,大概根本就不像样子了。
谨欢说了这么个大实话,嬴政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寡人这不是觉得姐姐写得好看嘛。”
“再好看也不是适合你啊,政儿你要是有心,不妨让人整理一下你的那些笔墨,你的字体本就自成一家,单独列出来倒也可行。”
被谨欢这么一说,嬴政的几分好胜心顿时就被勾了起来,当即应道:“行,寡人这就回去让人整理去。”
就是嘛,他写的字那么好看是吧,就该让更多的人看到,这也是造福百姓之事嘛!
看着嬴政兴冲冲的背影,谨欢命人将写好的纸送去学宫给扶苏,这可不仅是刻在盒子上的,还得制成匾额,挂在店铺外头呢。不过要是挂在外头的话,她的梅花小字其实就不合适了,要不,让嬴政写一个匾额?这样还能挂一个御赐的招牌,多有档次啊!
谨欢想到这里,又让人捎了个口信给扶苏,让他去找嬴政写匾额去了。赶着嬴巨巨正在兴头上,让她家宝贝大侄砸再去刷一刷他爹的好感度嘛。
第156章 大秦长寿
扶苏去的时候正赶上嬴政叫人把奏章给寻摸出来呢, 毕竟要说嬴政平常字都写哪儿了的话, 基本都在这上面没跑了。
“怎么了?”嬴政这会儿心情还挺不错的。想大王他那一笔字,不说龙飞凤舞嘛, 其实也差不到哪儿去不是,就该合订成字帖,这个万古流芳什么的有点远,造福当下还是可以的嘛。
扶苏眼睛一瞄就知道他爹这会儿心情好得很, 干脆又加了个要求,嬴政也利索地应了下来, 让人研墨铺纸,笔走龙蛇, 很快就将两个牌匾都给写好了。
“嘿嘿,父王。”扶苏笑着暗戳戳又指了指案几上的印章。
嬴政笑骂道:“敢动寡人印玺的主意?”
秦人对和氏璧这玩意儿有执念,当年蔺相如带着这东西来了, 结果还被他给弄回去了。不过嬴政到底还是比他老祖宗强的, 前些年就暗地里威胁了一番, 让赵国把和氏璧给送过来了。
和氏璧确实也漂亮, 嬴政就着人重新雕刻了一下,如今的诏令, 除了嬴政的私章,基本盖得都是和氏璧。
谨欢知道了之后还特意来观察了一下, 毕竟和氏璧这玩意儿她当年也是抢过的。而且不仅抢了,抢完之后还让双龙把它给吸收了,好好的绝世珍宝, 最后留下的只有一捧碎屑。
只是到底还是不一样的,这块和氏璧也没缺角,握在手里也没其他的特殊感觉,说到底,就是块漂亮的玉罢了。原本嬴政看他姐挺有兴趣,想着要不要自己别用,给他姐玩儿呢,结果谨欢很快就兴致缺缺,最后还是嬴政自己用了。
扶苏笑了笑,“父王,您印个私章就行了,这样也显得您支持姑姑的生意不是?”
没错,这桩生意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地被套在谨欢头上了。哪怕她啥都没干,就动了两下嘴皮子。
始作俑者是扶苏,搞研发的是学宫那些鸟人,负责制作销售的是女学的姑娘们。没奈何,这三者都跟公主殿下逃脱不了干系啊。故而在众人眼里,这桩来钱的生意,肯定又是公主的主意。
“又怎么了?”搁在朝臣们眼里,扶苏公子年纪越长,心智越是过人,让人不得不生出提防之心。但是在嬴政眼里呢,这倒霉孩子狗肚子留不住二两油,什么天生聪慧,明明就是你们这帮草包太蠢,这小子跟寡人比起来,还有的学习呢。
不过嬴政这话也就自己在心里得瑟得瑟,好歹也是自己的亲儿子,外人面前还是要留点面子的。至于当着自己人的时候,嬴政毫不怀疑,只要他说出这话,他姐一定会反问他,那你作为一帮草包的头是什么感觉啊?
嬴政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做这种没事恶心自己的事情比较好。
扶苏小脸上满是无辜,无奈摊手道:“这眼瞅着是笔发财生意,捞不到,心里又难受了呗。”
“还没难受习惯?”嬴政顺嘴就说了一句特别讨人嫌的话。
不过事实也的确是这样,这些人赚钱的生意,基本都被掌握在王室自己的手里。而谨欢呢,这厮喜欢赚钱,但是她压根就不在意钱,所以这钱归根究底,还是进了嬴政的私库。
“谁让他们只看得到赚钱的店铺,看不到花钱的地方啊。”对于这些个目光短浅之人,扶苏也觉得自己着实是无话可说。
按照各个铺子那日进斗金的赚钱速度,嬴政的私库早就要被撑爆了,但是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装满呢?当然是因为有花钱的地方啊。
别的先不说,就单单一个学宫,每年就要占据这些收入的一个大头。道家墨家阴阳家们这帮人搞实验不要钱啊,原材料难不成都是天上掉下来的?
还有经谨欢之手培训的那些军队,正常从国库走的话,那军费开支能把人吓死,没办法,只能国库里走一半,剩下的那一半都是嬴政补贴的。但是想想这只无敌铁骑,嬴政这钱花得,那真是痛并快乐着啊!
“行行行,”嬴政冲儿子摆了摆手,“盖吧盖吧,让这帮鸟人都知道,这生意是寡人的,看他们还能叽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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