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 / 2)

<h1>第10节</h1>

“什么!”白玉珩神色微敛,眸子里浮现一丝恼怒,语气也重了三分:“你是何身份,竟然不自量力管起太子殿下的闲事?”

能将往日里风度翩翩的二哥气得变了脸色,白筠亦是后怕的缩了缩脖子,狡辩道:“我几斤几两自己还不清楚嘛,哪有本事敢管太子殿下的事。”

“那是为何?”白玉珩质问道。

“太子殿下想借用我的身份,给外人一种错觉,他并非不能人道,而是心有所属,中意我,这才迟迟没有选妃。”白筠说到此处,底气有些不足,这是她能够分析出来最合理的解释了。

白玉珩信以为真,顿时心急如焚,不曾注意到白筠的眼帘微垂,心底发虚而不敢看他,只以为她是害怕:“太子殿下这是将你置于人前,做他的挡箭牌,若京城真传出你与殿下的流言蜚语,再被有心人添油加醋肆意渲染。你可知道,吴国内恐怕没有人敢登丞相府的门,娶你过门?”

“二哥莫要吓人,瞧筠筠小脸都煞白了。太子殿下哪有二哥想的那么不堪,筠筠这一屋子的器物都是殿下送的,二哥怎么不想一想,殿下兴许是真心喜欢筠筠,三年来一直盼望着苦等心上人回京,如今真见到佳人,自然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恨不得昭告天下,他心仪的女子就是筠筠。”白云萱自以为是地分析,脸上一本正经地说得头头是道。

……

白筠不可置信她竟然衍生出这般荒诞离奇的想法,嘴角不自主地抽搐着:“云萱,你不去创作话本,实在太可惜了,一篇女主被小人算计险些惨遭迫害的故事情节,硬是被你改写成了可悲可泣,为爱奋不顾身堕入情网不能自拔的爱情故事,你这样篡改故事情节,让女主角情何以堪?”

“什么话?我这是身为女子对于男女之情拥有特殊敏感度。”白云萱撇了撇嘴,不以为意继续道:“你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太子殿下,自然不能看到他对你的真心实意,怎能质疑是我胡编乱造?”

“胡说八道!你可知道这番话传出府,筠筠还能嫁人?”白玉珩厉声训斥。

白筠一时语噎,左看一眼面红耳赤的堂哥,右看一眼不以为意的堂姐,尴尬的当事人只得装作若无其事。

“成,言归正传,无论太子殿下的动机是什么,都不是我们需要研究的问题。如今只要知道,筠筠的想法是要与太子划清界限,及时止住还未散播的流言?”白云萱两手一摊,一针见血地指出重点。

白筠点头附和:“对,太子殿下这尊大佛,我可招惹不起,还是早点将他归还卢大小姐,以免受到太子粉的误伤。”

“现在知道怕被误伤了,我看你与太子殿下在一起的十分自然和谐,好歹是青梅竹马的情谊,可不是那些太子粉能够相比的。”白云萱嗤嗤一笑,补刀道。

白筠扶额,无奈地叹了口气:“打住,打住,我的好姐姐,莫要打趣我了,咱们已经是离题万里了。”

第13章

在白筠强烈抗议,要求努力掰回原主题的情况下。白云萱终于打消了八卦的念头,勉为其难赞同太子殿下蓄意借用白筠炒作、掩盖不能人道的事实,展开了一系列弥补措施。

“说吧,处心积虑让百合引我们前来,可是想到应对的法子?”白云萱端起一杯茶,自斟自饮起来。

白筠瞟了一眼坐在凳子上,仪表堂堂,风流倜傥的白玉珩,又收回目光,看着面前茶香袅袅,思绪在青烟缭绕中挣扎着。

白云萱不愧是她一起长大的玩伴,只观她这个小动作,联系起刚才刻意留下自家亲哥的举动,就明白如何找台阶让她下来,然后顺带着将亲哥卖了:“筠筠,你有何苦衷,不妨说出来,我与二哥都不是外人,只要能止住流言蜚语对你照成的影响,我与二哥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是在所不惜。”转过头看向白玉珩,笑吟吟地问道:“对吧?二哥。”

白玉珩:……

他疑狐地看着自家妹妹,再迎上白筠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满是期盼的目光,心底虽然发虚,但还是毫无犹疑地点头道:“筠筠但可放心,你的事就是二哥的事,若有二哥能够出力的地方,但说无妨。”

哭丧着脸的白筠顷刻间巧笑倩兮,美目流盼,身子前倾,嗓音压得低低:“我想让二哥到京城的各大酒楼里放出风声……”

白玉珩与白云萱细细听着白筠的策略,前者越听越窘迫,如玉般的脸上一抹羞红弥漫开来,三分恼意瞪着给他戴高帽与白筠一唱一和诓他入局的妹妹;后者倒是越听越欢,朱唇微勾再到毫无矜持的咧嘴大笑,由衷赞叹:“筠筠!你这计策,绝!”

白筠的脸上一本正经,再正经,丝毫不敢有一丝笑意,就怕白玉珩摔袖子走人,忙软声细语放低姿态道:“委屈二哥了,筠筠知道这个方法让二哥难做,可是我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到这个下下策,实属没有办法,才让二哥做这等见不得光的事。”

白玉珩不肯点头,沉默地敛着一张脸看着两个妹妹。

“二哥,瞧筠筠都这般求你了,你刚才也是点头同意相助她,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可是咱们的家训。如今二哥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若入了地狱,太子殿下摆脱了不能人道的流言蜚语,自然不会再纠缠筠筠让她做挡箭牌。这可关乎筠筠一辈子的大事,你能袖手旁观?”白云萱一通长篇大论下来,既申明大义,又给他戴上高帽,根本没给他留下一条退路。

面对这一软一硬,白玉珩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寻思着更好的解决办法。

白筠眼珠子溜溜转了转,知晓二哥这是害怕此事有损他的君子形象,话语退一步商量道:“我知道此事令二哥难做,所以也不敢勉强二哥,若是为难,我还是另寻合适的人去酒楼里放出风声吧。”

“胡闹!你去哪找个合适的人?若是传出去是你幕后操纵此事,还要不要名声了。”白玉珩训斥完,又轻哼了一声,道:“你们两个也别一搭一唱,不就是想专门诓你二哥入局,还故作为难的姿态,这是扮苦相给我看吗?”

白云萱努了努嘴,微垂眼睫,视线落在一盘杏仁饼上,语气里毫无违心的感觉:“哪能呀,二哥也是知道的,筠筠回京这些日子,我都没有登过丞相府的门,如何能与她串通一气挖了这样一个坑,让二哥跳进去?”顿了顿,又道:“再说了,二哥是正人君子,若是遇见受苦受难的陌生人都会伸出援助之手,何况自家人正深处水深火热之中,二哥忍心看到筠筠真被太子殿下推到砧板上,遭到一众心思歹毒的女子们大卸八块?”

“真是越说越离谱了。”白玉珩神色凝重,深知自家妹妹说的话虽然添了水分,却还是从事实出发,关乎白筠的终身大事,他不敢用来做赌注,既然决定插手此事,语气自然软和下来:“筠筠的事,二哥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白筠松了口气,眼眸弯弯,由衷地露出盈盈笑意:“如此,多谢二哥!”

“只是,筠筠的计策,漏洞百出,恐怕刚散布谣言出去,就会被有心人顺藤摸瓜揪出幕后操纵之人,到时候反倒会令世人误解筠筠的初衷。”白玉珩如实陈述。

白云萱愣了愣,急道:“那怎么办?依照二哥的意思是,此事办不成了?”

哪想到,白玉珩面上淡然处之,捋了捋袖子,一双眼眸中闪烁着平日里与性子不相符的狡黠,嘴角挂着三分疏懒却令人心安,整个人的气势不同以往,颇有点运筹帷幄的味道:“着什么急,二哥话都没说完。”

白云萱懵逼中,凝视着有些陌生的自家亲哥,心底莫名地闪过一句话:“欸?这还是我的二哥吗?怎么带着一股放浪不羁的骚/劲?不会骨子里就是个使坏心眼的小人,硬是扮演着正人君子的角色?”

白筠突然掩嘴轻笑,一双凤眸望着白云萱的脸,仿佛看穿了她心中所想,忙出声提醒道:“三姐想什么呢,这般出神?”

“想什么呢?妹妹。”白玉珩颇有些咬牙切齿地重复问道。

欸?

白云萱迷茫地眨了眨眼,鬼使神差的将心中所想表达出来:“二哥,我竟不知道你满脑子歪心邪念!”

……

白玉珩随手操起一本几案上的古诗词,拍在她的脑门上,‘啪’地一声,惊得白筠捂嘴偷笑,又觉得不地道,赶忙压低下头,不敢发出声响,只有肩膀不自禁地耸着。

“你还笑,没良心的,我可都是因为你才挨得打。”白云萱捂着脑门,嗤了声。

白玉珩将古诗词撂回几案上,吝啬地落下二个字:“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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