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来。
那一瞬间叶筠被震得说不出话。
陈伯戴着面具的时候,由于头发花白,面具下也蓄着长长的白胡子,让人以为他是个苍髯老者。
然而,谁知那胡子并非真实,乃是附着在面具上的障眼之物,摘下之后,竟是一张年轻秀丽的面容,丰神俊朗。
叶筠看着这位白发胜雪,面目清俊的男人,半天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愣愣摇着头。
大灵首早该是耄耋之年的老人了,眼前这……这……
“我已年过百岁。”陈伯轻声道,“然而能通神明却不是虚言,故而老而不衰,先代巫首都是到了三百岁时才会长出白发,灵气与身体一同衰竭,然而我……自为先王大司辰后,心xing渐乱,不消十年,灵蕴便无法支持,已然满头华发,想来,也撑不了太久了。”
“不老之说……竟然是真的?”
“世上哪有不老之人,只是活的行尸走肉,毫无感情,便比旁人多活百年罢了。”陈伯苦笑道,“若是三百年空守祭坛,直至老死,这样的人生,却是比转瞬即死的朝露还要无趣。”
“可你……”叶筠望着他年轻丰朗的脸庞,目光又慢慢移开,落在雪白的头发上,“你又是为何……要沦落至此……”
“何来沦落之说?”陈伯淡淡笑了起来,“我虽活的比历代灵首都要短暂,下了黄泉之后,他们却未必有人敢笑我活的比他们难堪。这世上不甘宿命,哪怕头破血流也要冲破枷锁的人,难道就只有我一个吗?”
陈伯说着,视线落在了叶筠伤口狰狞的双腿上:“……你呢?又何尝不是如此?”
“我……”叶筠垂下头,看着自己被铁链勒出瘀痕的双手,摇了摇头,“不,我恨他……”
“那么你愿意回到祭坛去,这辈子献于神祉,永无天日吗?”
叶筠想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
陈伯叹了口气道:“那不就是了?不过叶筠……我原以为你会将伶猫jiāo于易涛。可你终归放不下。”
叶筠道:“那是陈国能通地府的圣兽,怎可……怎可取其心脏……”
陈伯摇了摇头:“即便是圣兽,无法与其心意相感,便与草木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