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颜色——易洛迦里面衣物的衣襟已然全部被伤口渗出的血浸红。
苏邪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局面,在旁边愕然道:“二哥,他……他怎么……”
“随军医官呢?随军医官何在?!”苏越抱着易洛迦,焦急地大声唤道,“速传医官来!”
火盆被尽数移到了床榻边,四周热的能让人流出汗来,榻上那人的身子却仍旧冷的碜人,消瘦病恹的脸庞毫无生气,惟有淡金色的睫毛偶尔轻颤,让人还能确定他是活着的。
大夫枯瘦嶙峋的老手在易洛迦支出来的腕上静静地搭着脉,花白的眉头却越皱越紧。最后他看了看易洛迦,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苏越一把揪住老医官的衣襟,低喝道:“你摇什么头?我让你救他!你听不懂吗?!”
“……太子殿下,恕老朽无能,平西爵的病,一则外伤感染,二则元气大损,三则剧du攻心,病症已入骨髓,不可拔除。老朽只能以野山参吊其xing命一二日,若谈医治,实在回天乏术。”
“哪有如此多的废话!他中了du,难道你不会用解yào医治?!”
“平西爵中的乃是鹿峰之du,解yào确实是有,只不过远在王城。日夜兼程赶回去至少需要三日,而且平西爵已经极为虚弱,而解yàoyàoxing极猛,稍有差池,只怕……”医官没有说下去,闭了闭眼睛,“……太子殿下若要责罚,尽可取了老朽的人头。”
苏越狠狠瞪着他,表情凶戾,眼圈却逐渐发红,他背后立着的苏邪挥袖道:“你的人头暂且留着,我命你拿野山参吊着平西爵的命,能延一日算一日。”
“是。”医官欠身道,“谢三公子。老朽自当竭尽全力。”
待医官退出帐外后,苏邪走到苏越面前,拉住苏越冰冷的双手,轻声道:“二哥,你冷静点,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可以再想办法。”
“……”苏越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苏邪用力握了握掌心中苏越的手,说道:“二哥,你别这样,你这样我看了心里难过。反正站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先坐下来,与我讲一讲,你被俘之后都发生了什么,如此可好?”
潮湿yin暗的密牢里吊着一个气息奄奄的年轻男人。他的双臂被两根铁链分别自旁边勒起,脸庞低低垂着,昏暗的灯光下,能看见他唇角的血一直淌到消瘦下巴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