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易洛迦抬起头,问道:“叶执笔,是王上派你来的吗?”
“……不,是我自己来的。”叶筠说,“我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原以为是有人栽赃陷害与你……”
易洛迦打断了他,很平静地说:“没有人陷害我,密谋兵谏的确是我的主意。”
他将靠垫拍松了,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然后说:“我倦了,如果你今天来只是为了这件事的话,那就请回罢。”
外面立着的婢女却在这时回转过头,对易洛迦说:“大人,外头下雨了。”
“没事。一点小雨而已,如果平西爵不方便,我和苏越自行离去便是了。”叶筠说着就板着脸往外走,临了出门脚步又顿了一下,硬邦邦地说,“平西爵大人,你想清楚了,若是病死,好歹声明可以保全,但若是谋反未遂,你会落得万人唾弃的下场。”
易洛迦笑了笑:“死都死了,要这些虚名做什么。”
叶筠赌气般鼓了鼓腮帮,似乎是非常不悦了,他扔下一句“我记得你是很要面子的。”便头也不回地迈出了屋子。
一时间光线朦胧的屋子里只剩下苏越和易洛迦,苏越站在yin影里望着他,易洛迦却始终没有和他目光相接。而是兀自躺下,闭目养神,消瘦英俊的面庞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苏越突然觉得叶筠说的真对,这个人明明就是那么要面子的,什么事情都不肯低眉顺眼,再想要的东西也会故作不屑,有什么从来都是烂在心里,嘴上不说,背地里却像个吃不到糖的小孩子似的赌气。
苏越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犹豫着打破了静默:“……你……你好些了吗?”
“嗯。”易洛迦别扭地应着,人却往被子深处缩了缩。
“翠娘走了,我很难过,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也不舒服……”
“嗯。”缩得更进去了,连鼻子都被盖住。
苏越觉得自己和他搭话的勇气正在随着他回避的动作迅速流失,几乎再也不剩下什么了,好不容易凝起的决心像竹篮里的水全部淌尽,留下的是空dàngdàng的冷。
“……叶筠嘴上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