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怜意。
“……还……疼吗?”
这沙哑疲惫的声音很轻,却狠狠抽在苏越脊椎上,他猛地向后缩了一下,怔怔看着易洛迦的脸庞。
额上的伤早已不疼了。
可是胸口的绞裂感……这……又是什么呢?
易洛迦的手僵在半空中,他看着苏越退缩的模样,过了一会儿,那张俊朗的面庞上流露出温柔却无奈的神情,深邃的水色眼眸朦朦胧胧映出苏越的脸,半晌,他缓缓垂下了手,放在细软的火红绒毯上。
“…算了…我倦了……”易洛迦轻声说,“你出去罢……”
苏越坐着没动。
易洛迦微皱眉头,合上眼睛:“出去。”
他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胸口的剑伤随着每次呼吸都在缩裂,明明是那么严重的伤口,却因为熏香的原因,痛觉渐渐麻木。
有时候,只要不去正视疮口,选择退缩,那些痛苦就不会显得那样狰狞可怕了。
就像被熏香麻痹的剑伤一样。
只是死在麻yào中的人,常常会觉得迷惑,为什么这点疼痛就会让自己送命呢?
可他们却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痛得这么厉害了,从来不知道伤口已经腐烂得这么深。
到死都还在蒙骗着自己的真心。
过了很久,终于听到了关门声,易洛迦睁开眼睛,屋子里烟气朦胧,他空dàngdàng地望着幔帐如烟的床顶,漂亮的瞳仁里没有半点神采。
他不会去强求什么东西,也不需要别人的怜悯,既然那个人,他喜欢的是别的男人,他可以为了那个男人赴汤蹈火生死不顾,可以为了那个男人违背自己的意志,把自己推进火坑。
那他还在坚持什么呢?
他当然知道聪明的人应该学会抽身而退,就跟赌场上应该见好就收一样。
否则迟早会输得血本无归。
易洛迦把手摁到缠满绷带的胸口,那里心脏正在怦怦跳着,可是他知道,这次受的伤太深了,那个人的剑直直地就刺进了心窝里,他不可能捡回xing命,他的心跳迟早会停,就在这几日里。
他明白这场赌局自己不可能再退出,因为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血本无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