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圈,最先看到的是林瑞哲,他抱着刀,一个人很冷淡地立在柱子边,站得笔挺简直像一尊雕塑。
看到他,苏越心里就有些窒闷,就好像整个人又被丢进了那片猩红铺张的红枫海里,除了苦涩和孤独什么都没有。
他匆匆转开了视线,宫女们已经在挨桌传菜了,不知是不是宴比较严肃,那些贵族不像上次那样随意而喧嚣,而是个个都很安静,举止得体。当然,最得体优雅的那个人,永远毫无疑问的是那个淡金头发的爵爷。
在大陆军任职的人,出席宴会的礼仪都是必须要着军装,比如林瑞哲就穿着修身的黑色军服,边沿带有金黄色滚边,但是易洛迦与他好像分属于两个部,易洛迦的军服整体是白色的,而且是那种宽大的排扣防风衣,胸前jiāo错的有精致细碎的金色细链子,链子上饰有星芒和流苏。
易洛迦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苏越的目光,他端着酒杯向他微微一笑,用口型对他说了两个字,看上去很像:“忍耐。”
忍耐?
他还用得着易洛迦来教他忍耐?
苏越不想再理睬这个可笑的金头发蠢货,现在他看到了宴会的中心——那个披金戴银,正在接受祝酒的美丽女子,易北国臭名昭著的昭郡主。他按照总管之前jiāo待过的,朝她走了过去,弯下腰,用他不习惯的易北礼节,亲吻她的裙裾。
“我尊敬的郡主,允我以膜拜月神的纯净心灵,膜拜您的荣光。”苏越照本宣科地干巴巴背诵,心里仍不住冷笑,反正他从不信神,更不信易北人才会膜拜的月神,他继续道,“愿仁慈的月神福佑您体态安康,谨以——”
“你就是苏越?”看来对这一串冗长拗口的托辞厌倦的远不止他一个,那位昭郡主打断了他,她显然对他更感兴趣,“那个烧死易萧娜的商国太子?”
“是。”
“抬起头来我看看。”
苏越抬头,对上了一双绿色的杏仁眼。昭郡主果然国色天香,两人互相凝视了一会儿,苏越没有移开视线,自然昭郡主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