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云霏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心口莫名闷得厉害。
云霏霏想,应该是太子中途离席,在营帐内和自己做这种事太难为情的关系。
陆骁大手捏了下她的腰,声音也温柔几分:“乖,说话。”
他唇并没有移开,就这么抵在她娇`嫩`的耳根处轻轻摩挲。
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惩罚折磨。
云霏霏从来都不是陆骁的对手,纤腰被紧紧箍着,动弹不得,她只能忍着丝丝痒意,小声说道:“殿下就这么扔下何姑娘与江华县主,旁人会说您不懂得怜香惜玉的。”
陆骁眸色一闪,狭长凤眸愉悦地弯了起来,他低声道:“孤懂不懂得怜香惜玉,你应该最清楚。”
除了刚到东宫时的忽冷忽热,自从在侯府落水之后,陆骁的确对她非常温柔。
云霏霏脸颊发烫,小声提醒:“殿下该回席。”
夜宴上到处都是火把,亮如白昼,营帐内的烛火就昏暗得多,太多的黑暗会让陆骁失控,也因此秋猎时,陆骁并不喜欢待在营帐内,以往不论江华如何难缠,他也不曾中途离席。
他眼底泛着红,气息有些不稳,却仍耐心地低着头,在她耳根细细轻啄。
“娇娇可是吃醋了?”
娇娇……
听到这两个字,云霏霏雪腮瞬间羞红如火。
“殿下,您上次还是没告诉奴婢,为何您会知道奴婢的小名?”
上次她被陆骁按在榻上一亲,脑子就糊成一团,之后也没机会再问。
云霏霏一直将陆骁对她的好,全归于他也跟自己一样做了难以解释的梦,可陆骁从来没有亲口承认过。
有时云霏霏也会想,是不是太子殿下也跟其他人一样,只是看上了自己的皮相,只是因为自己长得好看,才会一时兴起,只要等他哪天厌倦了,他又会变回淡漠无情的太子殿下。
陆骁没有回答她,只是抬手扳过她的下巴,手指触碰着她甜软的唇瓣,嗓音沙哑地重复:“吃醋了?”
云霏霏摇头:“奴婢没有吃醋。”
陆骁眯了眯眼:“没有?”
他的语气有些危险,云霏霏紧张地看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陆骁的神色,嘴唇便被咬住。
云霏霏感觉到陆骁的不高兴,但皇上还未离席,她以为恪守礼节的太子殿下不会太放肆,吻却愈发绵延深入。
陆骁惩罚般的撕咬着她的唇瓣,贪婪地夺取她的呼吸,姿态强硬,和人前冷淡自持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嘴唇酥酥麻麻的疼,云霏霏受不住,怯怯地哼了声。
黑暗会让陆骁失控,他知道不能待在营帐太久,不得不强迫自己结束这个吻。
陆骁低头,手指轻摸了摸她泛红的双颊,嗓音喑哑勾人:“孤上次并没有骗你,孤的确梦到了你,梦里孤便喊你娇娇。”
云霏霏迷蒙的双眸瞬间瞪大,亮晶晶地看着他,仿佛他是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殿下是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个梦的?”
陆骁根本不是做梦,他是真真实实地重活了一世,只可惜云霏霏什么也不记得。
“前一个掌灯宫女意图冒犯孤的那一晚。”
陆骁早就松开云霏霏,还将她抱到软榻上坐好,细心地帮她整理衣襟及碎发,云霏霏的心却因为他这句话,难以自抑地颤栗起来。
太子殿下之所以突然出现在小院观看笞杖,是因为梦到了她,想确认那梦的真假?
就只是因为一个梦吗?
云霏霏眼中的震惊与感动让陆骁很受用,可惜夜宴尚未结束,他的确不能离席太久。
云霏霏随着陆骁回到席位时,何知岁与江华县主都回去自己位置上了。
三皇子看了云霏霏一眼,见她下娇嫩的唇瓣红艳欲滴,还有些肿,愣了下,随及暧昧地看了眼太子。
陆知礼已经止住咳嗽,只是脸色苍白如纸,他也同样看到了云霏霏微肿的嘴唇,不止如此,他看得比三皇子更加仔细,就连云霏霏颈侧一个不明显的红痕也看到了。
陆知礼脸色一寸寸冷下去,低低笑出声来。
他捂住心口,痛得弯下腰去,吓得他身边的常福跪地扶他:“殿下,您要是真的不适,莫要勉强。”
陆知礼身子骨太弱,从来没有这般舟车劳顿过,常福只以为主子身子受不住,连连劝道。
皇子们席位的距离并不大,常福声音虽然不大,依旧不可避免地传到陆骁这边来。
魏行忍不住偏过头看了眼陆知礼,就连云霏霏也悄然侧眸。
没想到陆知礼单薄的背脊都弯成了痛苦的弧度,依然侧着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他的眼神可怜又脆弱,像是只被主人抛弃的小动物。
对上她的目光时,微微一愣,开心地笑了起来,泛着泪花的桃花眼闪烁着比夜空中的星辰更加明亮的光。
云霏霏脑海中浮现上次在偏殿陆知礼低声下气,求自己听他解释的模样。
她飞快地别开目光,突然就有些心软了。
但是陆知礼不是真的太监,对自己又这么特别,显然不是她以为的单纯友谊。
云霏霏心中非常挣扎,她一边觉得李之对自己有恩,自己这样冷漠的对待恩人,实在太过残忍无情;一边又害怕陆知礼对自己有别样的感情。